第十四章 障眼法
初一中午，蓝皓之简单的带了几件衣服，走出巷口就看见一台白色的房车停在那。
他走过去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带着爽朗的笑容看着车里的人。
但车里的人脸很臭，还哈欠连连，撇了一眼他右边的位置示意他上车。
「新年好，昨天没睡饱吗？」
「你们家不用守岁的吗？」
「大人们想连夜放纵赌博掰出来的理由，你也信？」
「我怀疑你居心不良，搞得跟偷情似的。」
「还不是锺馗不让鬼犽知道，他这几天不在，我才找你的。」
「那你也不用一上车就盯着我看，看出朵花来了吗？」
「以前我认识的你可爱多了，现在的你太难相处了。」
「以前？多久以前？」
「你猜。」
欧阳修连话都懒的说，油门一踩直接飙到饭店去。
一进房间他就把房卡丢在吧台上，从冰箱拿出瓶水来。
「这几天你就住这里，把除魔录默出来。」
「嗯，好的。」
「你不对劲。」
「啧啧，要我写的是你，现在反悔了？」
「你最好老实交代，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去你的，我在你心中除了是块绊脚石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真的没事瞒我？」
「大过年的你要我发毒誓？」
「你做好你的事，就是对我最好的报恩。」
「哼，到底谁要报谁的恩都搞不清楚。」
「你在嘀咕什么？」
「呵呵～没事，说你帅。」
「我一直都很帅，没事我先走了，我会安排送吃的过来，你别出房间。」
「有没有不吃的？」
「小时候家里穷不挑食，你不吃的我都吃。」
「晚点送屎来。」
蓝皓之望着欧阳修离开的背影，裂嘴笑了：「这小道士，唯一没变得就是嘴硬心软。」
房里什么装置都有，一进口是个吧台区有茶包跟冰箱，连线着一张大书桌跟电脑跟一套沙发跟玻璃桌，拉开窗廉还有一大面的窗户。
另一间就是卧套房跟一间很大的浴室，房间一样有一大片的景观玻璃，还有一个超大衣柜、保险箱，房间还有个冰箱跟化妆台、大电视。
「岁月静好，阳光明媚的午后我竟然被关在房里默书，唉，命真苦。」
从揹包里拿出了黑皮书册，闭上眼睛依样画葫芦，连写了几页在抬头才发现天黑了。
他必须在这几天把除魔录给完成，但这歪七扭八的字，连符箓法印都画成斜的，真不知道效果怎样。
放下笔走到卧室躺一会，没想到却累睡了，在梦里，他又回到了隋唐，似乎又看到了小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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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被蓝皓之说中了，他还是用心的张罗晚餐，交代家政阿姨晚上多煮几道菜。
陪家人吃完晚饭后，提了晚餐拿了车钥匙就急匆匆得准备出门。
「小修，才吃完饭你就要出门了，不跟妈妈聊会儿？」
「妈，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家里怎么一个个都不待见我呢？你弟吃完饭躲房里，你爸连过年都要陪客户应酬，我一个老女人没人要了。」
「大过年的，你的压岁钱我都舍不得花，说得我多无情似的。」
「小修，你交女朋友要跟妈说，妈是个开明的人，不用藏着掖着，带回来给妈瞧瞧。」
「妈，还真不是。」
「那你手里提的是什么，阿姨都跟我说了，你今晚外带年夜饭还交代要一盒切好的水果。」
「别跟我说是要去喂流浪狗的。」
「妈，是头猪，回头在跟你说，时间来不及了我先出门了。」
「这孩子，肯定有什么猫腻，你不说我就去问小靖。」欧阳婷婷好奇心愈发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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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修一进房间，发现屋里的灯是关着的，桌上放了一本书应该就是黑皮书册。
他没看到人，把晚餐放在桌上转身走进了卧屋，蓝皓之正趴睡在床上，三分之一的脚还搁在外头。
「果然是头猪。」他转身走出房间走到书桌拿起笔记本来看，却怎么也翻不开。
拿着左右瞧，也找不出有什么机关：「难道只有他才能翻开？」放下了书转身又朝房间走去。
「蓝皓之．．起床，你晚餐要凉了，在不起来，换你要凉了。」
就在他以为他要起床的时候，没想到他脚一勾把欧阳修踹倒在床，他连忙爬起来，朝他脑袋敲了一下。
「你叫床的方式也太暴力了点，有这样趁人之危的吗？」蓝皓之生气的坐起身揉着脑袋。
「你暗算我，还要我温柔的叫床．．．。」他的表情相当不爽。
「真写累了，不让人睡吗？这很花脑力。」
「那得先有脑，起来吃饭。」
蓝皓之先去厕所洗了把脸，终于恢复了精神开心的觅食了。
「好香啊，你帮我带了什么晚餐，我现在真饿坏了。」他像狗狗一样用鼻子在找食物的位置。
「真好，有鱼有蹄膀还有菜跟水果，有蛋糕点心吗？」
「你要不要直接拨外送电话，自己点？」
「不用了，这些够了。」他看起来有点小可怜的样子。
「你写了多少了？」
「几页了吧，但不知道能不能用，我连自己在写什么都没看懂。」
「你自己都没看懂，那谁能看懂？」
「锺馗吧，或许他能。全都是古代的玩意，那些古字光要照描出来都吃力，更别提画符了。」
「这几天真能写的完吗？」他对他的业务能力严重存疑。
「你不会白养我的，这几天我肯定写完。」
「我打十万伏特的探照灯也找不到长你这样的小白脸。」
「呵呵．．．我也是被一次被包养，多多指教。」
「你是不是真要我动手揍你。」
「你的长相跟性格真的太反差了，可怜那些纯情小女孩，被你骗的团团转。」
「有多余的时间同情他们，请留点心同情同情我，少折磨我一点。」
「你的脾气和行为会赶走许多人，但也会留下最真的人。」他嘴里咬了块肉，笑的很呆萌。
「吃饱了快干活。」他听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转身看向窗外的夜景，今天是月圆之夜。
蓝皓之不知道何时走了过来，他拿起一个十圆铜板，圈在食指跟大姆指之间，看着月亮。
「你在干嘛？」
「你过来看．．．．」他退了一步把他拉到身前，用十圆铜板遮住了月亮。
「你现在看到的是硬币还是月亮？」他在他耳畔轻声的说。
「．．．．．硬币。」
「我移开硬币就是月亮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是一种障眼法，你在别人眼里是硬币，但我知道你是月亮。」
「你的伪装只是个障眼法，但老子有火眼金睛。」说完笑着对他眨眨眼。
欧阳修睨了他一眼，转头又看向月亮。心想：「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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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皓之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从欧阳修的身后挪开了。
刚刚没来由的压迫感突然消失了，欧阳修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您好，请问你是蓝皓之吗？」
「你那位？」
「上回我们在小火锅店见过，我是谢队。」
「谢队？新年好，这么有心还打电话拜年，新的市民服务？」
「哈哈哈，新年好啊，过年我们人民保姆也没有休息，有事请教方便吗？」
「方便，您请说。」
「我在任务现场，有个命案，但有点难解释，能不能派人去你家接你过来一趟。」
「现在？我人在外面，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这有点难解释．．不然也不会请你帮忙。」
「我给你地址，你来接我。」
「太好了，我现在就过去，大概半小时到。」
「谁打来的？」欧阳修问。
「还记得上次带你去的一家小火锅店吗？」
「上次老板娘遇到了点麻烦，我过去处理，最后差点出事。」
蓝皓之把那天的事具体的跟欧阳修说了一遍，听得他脸一阵青一阵白。
「你怎么老整些有的没的？不是让你别插手吗？」
「原来你当时是故意拉住我的？」
「那是他们家的事。」
「我投胎转世来执行任务也不是为了自己的事」。
「你不能有任何危险，你明知道邪灵他早晚会盯上你，能低调点吗？」
「你家的事也会是我的事，我答应过你就会遵守承诺。」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负责保护你的安全，你出去我要跟着。」
「我带了山海铃跟法尺出来，可以保护自己，鬼犽不在，我希望你别去。」
「我有守护灵你不知道吗？」
「灵影者二级生－魅影，我还可以打鬼，你最好还是带、上、我。」
「你跟锺馗到底瞒了我多少事？」蓝皓之听完气坏了。
「你不会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