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这是告白！
欧阳修觉得周围的环境有点吵，使他头晕。眼皮半闭着却怎么也睁不开眼，他的手麻木了，腿不能动，这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突然昏倒但仍有意识，蒙眬中有一双手轻抚在他脖子上，感觉很温暖。吵闹声四面八方传来，然后突然安静了，好像是有人来解决问题了，尽管后来发生的事他不是很清楚，庆幸的是他还活着。
蓝皓之他们醒来是在一栋废弃旧大楼的地板上，先送昏迷不醒的欧阳修到医院，其他人先入住酒店，等他们回去会合。
迷糊中他感觉到毛巾的凉意传到他的脸上，他半睁着眼，终于从眩晕中恢复了，发现躺在医院的急诊室。
「你还好吗？」
「嗯．．．。」欧阳修试着起身被蓝皓之摁了回去。
「不要逞强，你昏迷将近六小时。」
「现在医院一团乱，这次死了不少人。」
「死因？」
「急性心肌梗塞，新闻已经报道了。」
不远处的电视墙有则新闻快报，报导游客不明原因死亡，警方正在调查中。
「幸好，你们都没事。」他眼睛盯着电视看，嘴角在笑但神情悲伤，看的出来心情复杂。
「我先打电话跟他们说你醒了，省得大家一颗心悬着。」
「饿了吗？」打完电话后，他接着问。
「吃不太下。」欧阳修用手按着胀痛的太阳穴，表情有点痛苦。
「我去买瓶热牛奶，等我。」
蓝皓之买回来的牛奶，一口喝下带点微甜，刚刚空荡荡的心窝立刻暖了起来，以前他从不觉得牛奶好喝。
「修，我突然觉得害怕了．．．。」他斟酙好一会儿才开口。
「万一那时候我没赶回来，后果不敢想像。」他无助地垂下头，手抓在两侧。
欧阳修有点意外，以前都是连名带姓的叫，只叫他”修”，不但不反感，反而有点开心。
他伸手推了下他的头：「你的担心有点莫名其妙，这会儿人不好好躺在这，咒我死啊。」
「你这人怎么老是把话听歪，我不是这个意思．．」蓝皓之又被气笑了。
「而且这次，是你救的我，你想要听我亲口道谢？」
他不敢想：「别，哥我受不起。」。
「你还记得在医院遇到你灵魂出窍那次吗？」
「嗯。」
「记得我当时跟你说过什么？」
「嗯．．．好像是什么、偶尔时运低会看到倒楣鬼。」他抓了抓头努力回想。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不是这句。」
「我跟你说．．我没疯，也没把你当神经病。」
「世界上所有遇见都是必然的安排。」
「一旦选准了自己要走的道路，就勇敢地走下去，不要在意周围诧异的目光。」
「这世上有什么事不冒险吗？在我看来，不是冒当下的险就是冒以后的险。」
「无论如何选择本质都差不多，就看那条路遗憾更少了。」
「所以不是你需要我们，而是我们需要你，笨蛋。」他对他露出招牌迷之微笑，会让人看傻的那种。
「你们需要我？！欵．．．．．．你要去哪？」刚那番话听完，他脑袋还没转过来就被一把拉走。
「这里又不是钟点酒店，还真打算长住！回家写除魔录。」被拉着离开的蓝皓之，心中暗自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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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靖敲了房门，听到里头有人应声，就推门而入，一屁股坐在电脑桌上，看着正在玩电脑的欧阳修。
俩兄弟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一个是放大版一个是缩小版的，讲话方式跟思考逻辑也很像。
「哥，我怎么觉得你最近不太一样。」
「看我干嘛，那里不一样？」
「变得爱笑了。」
「那应该是跟某个傻子呆久的关系。」
「喔，有喜欢的人了？」
「有人会称呼喜欢的人叫傻子！」
「跟小笨蛋一样，就是个暱称，没什么。」
「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然后呢，这也不错啊，有人对你感兴趣。」
「这么多人对你感兴趣，那你为什么不去喜欢她们？」
「我有必要对谁感兴趣吗？我不喜欢让任何人进入我的生活，烦！」
「对啊，你的回答就是我现在的感受。」
「．．．．．．．．．．．．．．」。
「不过，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也会让某个人进入到你的生活的啦。」
「已经有一个人了。」
「在哪里？」
「就坐在我旁边，一个捣乱别人生活的捣蛋鬼。」
「你现在这样子．．．．．挺可爱的。」说完欧阳靖伸出手摸了摸哥哥的脑袋就离开了。
欧阳修不知道为什么，刚在聊天时脑袋里总是会想起蓝皓之的脸，动手拨了电话，一接通．．他嘴角就扬了起来。
「喂，有事吗？」
「．．．．．．电话是你打的，这句话是我的台词。」蓝皓之无奈的看着来电上显示的名字。
「晚上十点，华城区的一家ＰＵＢ，其文说要聚聚。」
「我们八个人吗？」
「嗯。」
「好啊，你把讯息发到ＡＦＤ群组。」
「嗯，就是要你发讯息我才打电话的。」
「．．．为什么是我？喂．．」电话又被挂了，他真的很佩服欧阳修的神逻辑。
当初欧阳修会主动接近他是锺馗安排的，即使欧阳修再怎么不情愿，也没办法。
他那天在医院跟他说的那些话，当下真的有触动到他，就在他打算放弃这些朋友的时候。
即使知道他本质是个混蛋，只把他当块饵用；可惜为时已晚，现在他们谁也甩不掉谁，只能并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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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城区是年轻人最爱去的娱乐场所，除了逛街看电影，还有各式ＰＵＢ、ＫＴＶ、撞球场、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室内篮球馆．．等。
这些地方以前蓝皓之常来，但都是来打工的，他的娱乐时间很少，高中重考的那一年，他几乎每天都在这里工作，这地方他很熟。
晚上十点左右，照理说ＰＵＢ的人应该不会很多，一推门进去看到ＰＵＢ里人山人海，而且女生居多。
顾晓海站在舞台区侧边的位置跟朋友聊天，一看到他立刻兴奋的招手冲了跑过来。
蓝皓之心里疑惑：「今天什么日子？」
「抱一个，这是我们劫而余生的庆生宴，你今后就是我顾晓海过过命的亲兄弟了。」
「．．．．．．．．．．．你会不会太浮夸了点」。
「其他没有血缘的、亲～～兄弟姐妹到齐没？」
「都到了，剩修，他晚点才会到。」
「喔。」他不以为意的坐下来开了瓶啤酒来喝。
「今天酒随便喝，我请客。」顾晓海大方地说。
「我可以叫你皓子吗？我听乐乐他们这么喊你。」
「都行啊，你随意就好。」
过了一会儿，莫其文端了酒过来要敬：「皓子，想死你了。」
明明才几天没见，这些人都发什么疯？还没喝就醉。
其他人也拿了酒围了上来，一起轮流敬他。
一旁的小芬今天也开荤喝起调酒来，说是满十九岁也该练练酒胆了。
才喝几口就满脸红通通的，讲起话来却比平时大声利索，像变了个人。
半小时后，舞台上介绍了个乐队上台现场演唱，现场响起了一阵欢呼。
蓝皓之看了一眼舞台，发现欧阳修也在上面，还背了把电吉他。
「其文，修怎么在上面？」
「他没跟他说过他有组乐团吗？」
「今天在场一半的女生都是冲他来的。」
「他们乐团偶尔会在这间酒吧表演。」
突然间，一阵热闹的音乐声响起，在场所有人都跟着打节拍，唱着歌。
在舞台区前方的女生都忙着拿手机拍照，当然他们的目标都是欧阳修。
「乐乐，你怎么不过去帮他加加油。」枫忆惟问。
「这里视野好，待会他本人就会下来坐我旁边，我干嘛跟她们挤！」
唱了好几首快歌之后，主唱宣布要改由吉他手唱首自创的抒情歌，全场为之沸腾。
只见欧阳修不急不徐的走到前面去调整麦克风与电吉他背带的位置。
酷酷地自我介绍自己叫欧阳修，带来一首自创曲，刷了一个Ｃ合弦后，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转向蓝皓之他们坐的位置看了一眼。
音乐声骤然响起，一开始只有一把电吉他，后来另外两个吉他手、钢琴、还有一把小号也陆续伴奏。
搭配着欧阳修特殊的嗓音轻轻的吟唱，，空气中瞬间洒满仿佛肉眼可见地音符精灵，随意地轻踏在每个人身上跳跃，一转念，果然有音乐的地方就是天堂。
蓝皓之闭上眼仔细听着歌词写些什么。
“雨夜的街灯明媚洒脱，仿佛对我说留下别走；”
“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找到一片真我的自由。”
“却在认识你之后，”
“你老爱猜测我眼中的疑惑，”
“我常说朋友中，只有你最懂我。”
“如今相隔多年以后，仍跟随在我足迹的身后，”
“会厌倦了吗？我试探的问候，”
“你嫣然一笑，反问了我。”
“当时的我不知所措，其实一直想对你说，”
“你～～我的朋友，寻遍茫茫人海之中，”
“还是只有你～～最懂我。”
最后一个音符乍然而止时，现场立刻又响起了欢呼、掌声跟尖叫声。
欧阳修唱完，就焦急的想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却被舞台前方的几个女生围着拍照。
还是莫其文他们几个过去帮了把手，才顺利的把他从人群里拉到座位上。
「你这首歌什么时候写的？我怎么没听过。」莫其文邪魅地笑着。
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喘了口气才缓缓的说：「很早以前。」
「为了我们无尽的友谊，大家举杯干了！」刘子颐大声的欢呼。
薛乐乐趁机坐到他身边问他：「我可以拍张照吗？」
欧阳修闻言拿起她的手机，帮她拍了张独照，就转身跟其文他们喝酒了。
薛乐乐：「．．．．．．．．．．．．。」最后拿到几张大家的合照，她就满足了。
今天的气氛很嗨，欧阳修比平日里多喝了好几杯，眼神已经有点微醺。
刘子颐带着枫忆惟他们去了另一桌找朋友喝酒，蓝皓之看他有点醉，主动坐了过去。
「我有点崇拜你了，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有，很多事。」他半瞇着眼，懒懒地说。
「刚那首歌有名字吗？」
「没有吧。」
「你唱了首没有名字的歌，那不就跟考卷没写名字一样。」
「你觉得它是写给谁的？」
「不是朋友吗？莫其文他们。」
「你知道什么是知音吗？」欧阳修随口说了一句。
「我知道，我一直在听。」蓝皓之立刻接话，目光清澈而专注地望向他。
欧阳修的心脏猛然缩紧了二下，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以前从没有过。
一旁的小芬靠了过来，整个人软绵绵的。
「小芬，你别喝了，水果调酒不是饮料，还是会醉。」
「学长，这饮料甜甜的，好好喝。」小芬把她的头轻靠在他肩上撒娇。
蓝皓之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一手抢过她的酒杯。
这个动作突然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他们脸靠得很近。
小芬突然把脸凑过来：「学长，你好帅，我真的好喜欢你。」说完伸手捧住他的脸，很慢很慢地倚近。
蓝皓之放在她肩上的手一紧，被她突如其来的告白给吓傻，硬是愣住没动，快要吻上的时候．．．．．
他们脸中间凭空多出一只手，摀住了蓝皓之的嘴巴，小芬直接亲在手背上了。
小芬冲着他傻笑了一下，便在他怀里晕了过去。
「呜．．．．．．．」蓝皓之发出声音，示意欧阳修把手拿开。
转头看见欧阳修把手插在桌上的冰块桶里转着，眼带不屑的勾了一眼。
「你干嘛？」
「脏，没看我在洗手吗？」接着把手上的水甩在蓝皓之脸上。
蓝皓之：「．．．．．．．．．．．．你这行为更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