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重述着“别不要我”,眼泪也一直流出来。
他脸贴在何意腰上,眼泪硬是将雪白的衬衫下摆弄得一片狼藉。
“鬼切,我应该对你说声,对不起。”
“当初,我是一心求死,所以才撞上了你的刀……”
何意长叹一声,将事实说了出来。
“我其实,早有死志。”
鬼切的哭声一下子顿住了,他仿佛被何意说的话惊到一般,愣住了。
何意也是这么以为的,所以他一边摸着鬼切的头发,一边继续往下说。
“那时候我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了,赖光他却一直用阴阳术为我续命,没有他的允许,我想死也死不了。”
“我身中土蜘蛛之毒,长年累月下来,毒入肺腑,活着,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我很清楚赖光是什么样的人,我在他眼里,还算有用,将你变为如今模样的方法便是我和他一起研究出来的。”
“我手上也不是如你想那么干净,我虽然用不了术法,但间接死在我手里的妖怪,却也不计其数。”
鬼切默不作声的听着,何意以为的,他因为真相而惊讶的眼中却满是亮晶晶的喜悦。
“无法死去,可活着对我来说也不过只是煎熬,我一直寻求着解脱。”
“直到那天,你冲破了封印,我觉得,机会来了。”
“对不起,鬼切,我只想着解脱,却让你一直承受误杀我的痛苦……”
头埋在他腰腹间的鬼切,闷声颤唞的问道:“您……您不恨我杀源赖光吗?”
“上一次你来找我,我说的那些话……”
何意叹了口气:“很抱歉,我一直以为你恨我,谁知道你竟然……我只是想让你放弃。”
“我并不恨你,不管是什么时候,我都不恨你。”
在他说出口的那一刻,鬼切心中一直压在心头,沉甸甸的枷锁霎时如云烟般散去。
鬼切为了源陵君可以不顾一切,但唯一能令他退缩的,便是源陵君会恨他。
他怕源陵君恨他,因为他自己正是杀了源陵君,剥夺他生命的恶人。
上一次独自前来寻找何意,何意那句恨他差点将他逼疯。
他因其而存在的那个人恨他,那他还有什么存在的理由?
所有的狠话只不过是崩溃时的胡言乱语,倘若鬼切真的想杀何意,他早就动手了,源赖光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万般借口皆不过一个不舍,鬼切不舍得何意,更不舍得见不到他。
兜兜转转都因为一个情字,口中说得再狠,心里也放不下。
鬼切的身体不由得有些颤唞,何意清晰的感觉到了,他微微弯腰,轻拍着鬼切的后背。
都是他欠下的因果,可一味地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也正因此,今天何意才会出现在这里。
“……您不恨我?”鬼切好似求证一般的轻声询问。
“不恨。”何意语气柔和,但却坚定的回答他。
鬼切低声呢喃着什么,何意听得模糊不清。
“太好了!”鬼切仰起头,因为刚刚哭过,脸上更是狼狈,东一块西一块的污渍,然而笑容却大大的。
何意有些错愕的看着他,鬼切却直接站了起来,他张开手臂将何意紧紧搂入了怀中,仿佛要揉入自己骨血一般,在何意耳畔低声喃喃:“您不恨我太好了!太好了……”
“鬼切,你——”何意感觉事情发展有些不对劲,鬼切一直耿耿于怀的不就是亲手杀了他扮演的源陵君吗?现在知道源陵君是自己送死的,为什么居然这么高兴?
这不对啊!
在何意的设想里,鬼切应该愤怒啊,他又一次的欺骗了他啊!
可何意却忘了这一切的前提,那就是,鬼切深爱着他。
知道所爱之人并不恨他,鬼切就犹如大赦,欺骗什么的,反正他也习惯了。
“您不恨我,我可以继续追求您吗?”
鬼切在何意耳边期盼的说道。
“……”何意一时无言。
“我喜欢您,我爱您,请您给我一个机会!”鬼切坚定的说道。
何意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你我之间,就算是以前,也没好好说过话,为什么你会喜欢我?”
何意很不明白所谓的爱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鬼切都被他骗得团团转遍体鳞伤了,居然还能喜欢他。
而且,他们两个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多少话,最多的,只不过见面时打个招呼罢了。
鬼切从他颈边抬起头,与何意对上视线,专注又热烈的目光直盯得何意脸上浮现不自知的两抹粉意,看得鬼切喉中干涩,干渴不已。
“在我第一眼看到您的那一刻起,我就爱上您了,无可救药的喜欢您。”
鬼切缓慢的,毫无侵犯意味的靠近何意,但他的心却跳如擂鼓。
又咽了一口唾沫,鬼切搂住何意的手臂紧了又紧。
“我想知道关于您的一切,我想靠近您。”
喉结急促的上下一动,鬼切又连忙遮掩。
“后来,我只知道,只要看见您,我心里就很高兴,您对我笑一笑,我就能喜不自胜、心跳如雷。”
近了,这个距离,彼此的气息都仿佛纠缠在一起,澄澈的眼眸中黑白分明,完整的倒映出他自己的身影。
“每当我外出离开您的身边,我都时刻想着您的容颜,想着您的笑容,想着您的声音。”
何意一点都没发觉异样,专心听鬼切的述说。
鬼切以往给他的忠犬印象太深刻,刚刚还在祈求他,导致他根本想不到,这只忠犬竟然因为主人改变的宽容态度,生出了以下犯上的不轨心思。
直到,鬼切话锋一转,突兀的问道:“我可以亲亲您吗?”
“什么?”何意眼睛微睁,神情微愣。
他们两个已经靠得极尽,鼻尖贴着鼻尖,呼吸更是缠绵到了一块。
鬼切将何意的反应当成了允许,于是,他直接贴了上来。
两人的唇紧紧贴在一起,鬼切心中在欢呼在雀跃,更在狂喜,他的喘熄变得粗重起来,只觉得这个亲吻比他梦中的还要甜美。
你他妈不还在说为什么喜欢我吗?!为什么直接亲下来了?!
何意反应过来后伸手推着鬼切的胸膛,鬼切胸`前的衣襟是敞开的,何意这一推便推了一手温热……
何意只听到鬼切呼吸陡然变得急促,然后他急不可耐的舔咬着何意的双♪唇,似乎想撬开他的唇,进入更加美妙之地。
有过一次经验的何意非常淡定的闭紧嘴巴,也不管自己手上碰到的是衣服还是禸体,就用力把他往外推。
不过虽然何意现在不像以前那么弱鸡,但他的身体却还是以前的样子,身上连点肌肉都没有,不用别的方法,休想把下定决心以下犯上的鬼切推开。▽思▽兔▽网▽
鬼切一手按住何意的腰背,一手往上按住何意的后脑勺,自己急切的舔吻着何意的唇,他不顾何意微弱的抗拒,边舔边着急:“我不会对您做什么过分的事的,您就让我亲一亲……”
“亲一下就好!我发誓!”
何意一声不吭,同是男人,尽管何意对这方面不感兴趣,但他也不会天真的相信这时候鬼切的话。
亲一下,呵呵哒!
这就跟“蹭蹭不进去”是一样的!
眼下可是鬼切梦寐以求又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他做梦都会梦到这一幕,如今成真,鬼切怎么能放它溜走?!
好不容易能将何意拥入怀中又无人打扰,鬼切就跟个小狗一样毫无章法的在何意脸上乱舔。
热乎的气息伴随着濡湿黏腻的舔舐感遍布脸上,何意闭上眼睛,眼皮也被鬼切舔了几口,心中的感觉愈发奇怪。
终于,鬼切急红眼了,舔完何意的眼睛后,心一狠直接咬了何意下嘴唇一口,尖利的虎牙咬破了何意的嘴皮,令他吃痛抽气,趁此机会,鬼切一举入侵。
鬼切向来对战斗时机抓的极准,切入角度刁钻又棘手,令敌人无比苦手,现在他也发挥了这一优点,舌头在何意口中肆意攻城略地。
鬼切虽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动作青涩,可光凭一股压抑了多年的冲劲就让何意有苦难言。
这家伙……
何意被鬼切亲吻的面皮发红,脸上的酡红霎时醉人,鬼切一直紧盯着何意的反应,见此情状,更加激动起来。
鬼切更用力的搂紧何意,一身仿佛铁打的肌肉咯的何意生疼,那两条手臂也像钢铁一般,何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都推不开。
最后,何意按在鬼切胸膛上的双手上,闪过一道金光,鬼切的动作顿时止住,他不能动了。
鬼切浑身上下只剩下眼睛和嘴能动,他可怜巴巴的看着何意,何意却不会再上当了。
何意腿一弯,低下`身,头也顺利从鬼切的禁锢中脱离出来,两人分开时,嘴角还牵出长长的暧昧的银丝。
当着何意的面,鬼切伸出舌头舔了舔:“您很美味。”
何意捂住嘴,斥道:“鬼切!”
鬼切无辜的眨了眨眼:“我说得都是实话。”
他又突然醒悟过来,连忙道:“对不起,我刚才一时激动亲多了,您也可以亲回来!”
鬼切目光热切的盯着何意的唇,一点没有之前苦苦哀求的可怜样子了。
整个人完全像是一个精、虫上脑的色、鬼!
何意转过身,顶着那火辣的视线用袖子擦了擦嘴,然后准备离开。
鬼切一见他要走,连忙喊道:“您要走吗?请您带上我!”
何意无情道:“不带。”
“您别不要我!我刚才只是一时情急,没您的允许,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鬼切哀求的望着何意的背影。
“不要。”何意冷酷道。
鬼切的神情一下子灰暗下来,他抿了抿唇,望着何意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