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旁边,皱着眉头扫了一眼徐以青,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什么都说。徐以青无奈地对他用眼神抱歉了回去,说道:“就那样啊……”
“几岁了,吵什么架。”白凡语气没有刚才那么严肃,似乎要开始轻松地闲聊起来,“早跟你说了,老婆是用来疼的好不好,我以前给我老婆买东西就是车啊花啊手表啊鞋啊……结果他还不喜欢,我在想我大几万的花出去他为什么不喜欢啊,后来才知道他喜欢花了心思的东西,手作的,定制的,甚至给他录首歌他都喜欢,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而且自己花了心思进去,好像比随手买个东西还开心。”
“谈个恋爱还给你悟出人生道理来了。”徐以青说,“不说了,我都快到家了。”
“我在给你讲道理,免得你就表面看的像个情种,私下话都不会说。”白凡说,“赶紧回去哄老婆吧,记住啊用心……用心……”
“白凡。”徐以青打断他,“林汶真的没嫌你烦过么,挂了啊。”
说着徐以青不给他机会,直接挂了自己老板电话。
陶函:“……你也真不给你老板面子。”
“他应该习惯了。”徐以青笑笑,边转弯边道,“不过他说的对,哄老婆得用心……”
“谁是你老婆?”陶函瞪他。
车开入了停车场,两人下了车,徐以青习惯性左右看看有没有人。然后他确认没人后,跟到了陶函的后面
“再给你写首歌吧。”徐以青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说话声音道。
“为什么用再?”陶函明知故问。
“情歌都是写给你的,不然我还写给谁?”徐以青说,“再写一首,就是又多一首送给你的歌,可惜你不听啊。”
“谁说我不听……”陶函说,“要不要看看我歌单,全是你的歌,我为了听你歌还包月了一个会员。”
“是嘛。”徐以青失笑道,“那回头我给你报销了……”
他向前探身,在那通道里把陶函推到了一边的墙上。
通道狭小拥挤,两个人成年男人紧靠着站,就是前胸贴后背的距离。陶函微微抬头,头发就能蹭到徐以青的额头,再抬一些,两人的呼吸就缠在了一起。
“对不起。”徐以青用气声说,“我郑重道歉,宝贝。”
“我也该道歉。”陶函手搂着他的背部,手指紧紧嵌入他背脊,抠入指尖,“我自私傲慢,又无理取闹,跟个傻子似的,我才应该和你道歉。”
徐以青摇头,他和陶函的身体贴得太紧了,甚至因为陶函搂住他,他的双手都没有办法去环抱住对方的后腰,只能用手贴着他的腰。
两人身上截然不同的香水味道纠缠在一起,又因为空间的狭小,呼吸的交错,而让暧昧放大千倍万倍。
“虽然不吵架是不可能的。”陶函先开口,“但你答应我,任何话都和我说开,好不好。”
“好。”徐以青说,“你也不能有瞒着我的事情。”
陶函低下头和他吻在了一起,声音放大,耳边尽是无意识发出又停止不了的动静。
“哥……”陶函笑了一声,咬了口他嘴唇,“在这?”
“……”徐以青摇摇头,“我……”
“没关系。”陶函抓着他的手,带着他走过长长的通道,他摁了密码锁推门进屋。屋内的窗帘放下之后,陶函把他连人一起,掀翻在了沙发上。
“交给你。”陶函双目坚定地看着他,“你放轻松,今天这一次,全部都交给你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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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做了一场梦。
脑中从涣散到空白,不知道何时才停了下来。陶函动了动身子,发现那种撕裂一般的疼痛真是难以忽略的存在,大概真的太久太久了。
他也等了太久太久了。
他们二人的年少时代里,没有什么这方面的朋友,更得不到这方面的知识。于是可想而知第一次的状况多么的盛大又惨烈,陶函觉得自己方才好像又经历了那一次的事情。
还住在朱依里,常秀宛和陶礼去外地参加老同学会,苏虹在两个路口外的棋牌室里奋战,在夏日傍晚夕阳下,蝉鸣声声的黑木玻璃窗前,能看见摇摇晃晃的树荫,不知道是自己在摇,还是微风在晃。
夕阳薄暮之下,什么都带着一丝血色,总觉得脑中有种微醺的醉意,一切真实又虚幻。楼下还能听见有人打麻将搓牌的动静,老楼的隔音不好,上楼的楼梯年久失修,木头特有的吱呀吱呀声不绝于耳,虽然很有节奏,却总是有些心烦,陶函咬紧牙关不敢发出声音,徐以青就在他身后捂住他的嘴,每次觉得疼痛难忍,又在声声撩人的蝉鸣声中失重。
和那一日重叠了的景象,只是这一次,夕阳换成了卧室的一盏床头灯,而因为隔音不好无法发出的声音,也好像历史重演一般出现了。
徐以青捂住他的嘴,就这么看着他。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陶函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候了,他反而可以收起自己平时那张温和又温柔的脸,更像是拍照工作时的他、舞台上的他,天生自带王者的气质,看起来危险又迷人。
第二天六点,陶函翻身就醒了。他看了眼表,手臂压着眼睛重重拨出一口气。
旁边的人蹭过来抱住他,把他抱进怀里:“宝贝几点了。”
“六点。”陶函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声,发现嗓子有点哑,又清了清嗓子。
徐以青垂头吻了吻他的额头,把他放开来,床上一阵窸窣的动静,陶函探过身去:“你去哪儿?才六点。”
“八点我要出门了,给你做个早餐。”徐以青说。
“我叫外卖就行了。”陶函用手拍拍床,“你别忙了……”
徐以青不听他的,已经去了卫生间洗漱,过了一会,陶函听见楼下厨房的动静。似乎在打鸡蛋,敲得碗沿一阵响。
他也慢吞吞起来,只要不大动作就没有什么感觉。倒是徐以青还帮他清理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仔仔细细去看上两眼,一想到这里,陶函的脸就开始发烫。
他用水泼了脸,从脸红到了耳尖,水都降温不了,只能拿毛巾按压着脸,露出两只眼看镜中的自己,眼里有些血丝,他左右看看还挺帅。
徐天王昨晚是这么看自己的,自己现在的样子和十八岁,是不是差别很大……?
再过十年呢。
容颜老去了,他还会这么喜欢自己吗。
陶函把毛巾搓了挂好,又扶着楼梯下楼。徐以青可能是听见了声音,拿着勺就从厨房出来,站在楼梯下看着他:“你慢点,别摔着了。”
“等等哥哥。”陶函说,“你这口气像我怀孕了。”
徐以青:“……我倒是想有。”
“那真是太可惜了。”陶函最后一格还习惯性跳下来,吓得徐以青的勺子都要掉地上了。
“你当心啊。”他抓住陶函的手臂,从手肘处滑到了他手腕,再顺势十指相扣,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地牵起陶函的手,把他带到了厨房。
“煮粥?”陶函从后面抵着他肩膀看,“还是白粥……不能放点别的?”
“不能。”徐以青说。
“我又不是第一次……”陶函笑着去摸他的腰侧,“我也没这么弱吧。”
“我想对你好点还不行。”徐以青无奈道。
“哦……想起来了,白总和你说的,用心。”陶函手从后面勾过来,在他胸口拍了拍指指心脏的位置。
“那陶先生觉得我用心了吧。”徐以青侧了侧头。.本.作.品.由.思.兔.网.提.供.线.上.阅.读.
“我不需要啊?”陶函说,“我很物质的,你送我车送我表我都来者不拒的,绝不跟你说别的,只会做一个动作——收下。”
徐以青:“……哦?”
“真的。”陶函真诚道。
“嗯……”徐以青点点头,“我暂且信了,因为之前情人节没过……也没给你准备礼物,所以这个月白色情人节不如补一下吧。”
“你怎么跟个小姑娘一样,还过白色情人节呢。”陶函抬手帮他关了火,又从碗橱里拿了碗出来,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打听,“给我准备了什么?没有的话我就自己指名不客气了,我要双Yeezy”
“这么不客气?”徐以青笑道。
陶函把他人翻转过来,亲亲他的嘴:“我就是不要你用心准备什么东西!真的……你用钱买给我就行了,随便什么东西我都高兴,反正叫你不买也不可能。但是你工作负担这么重了,别把这种事情也计算入自己的行程内行不行,哥哥?”
“我……工作都这么忙了,能再不给你点补偿吗?”徐以青柔声道。
“补偿?”陶函失笑,“昨晚的补偿就不错,我觉得那个可以多来几次。”
“你大早上的……”徐以青把他拉开,给他拿了勺子,“你学生知道你这么没正形么,赶紧吃吧。”
陶函自己说的脸热,看见徐以青的耳朵也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他笑着捏了捏,才端起粥道:“不逗你了,昨晚也没见你脸皮薄啊,不过这算是……克服了点吧?其实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是不是?”
“少许还是有一点,起来的时候强迫自己不去想。”徐以青坐到餐桌边,拿了一碗放自己面前吹凉,“但过程我还是……我还是有享受到。”
陶函搭下眼:“慢慢来吧。”
“我看着你会好一点。”徐以青把吹凉了一些的粥挪到陶函的面前,“不容易分神想别的,你的失控表情会让我觉得……”
陶函刚送一口到嘴里,听得呛了一口,咳嗽道:“咳咳咳打住打住……大早上不聊这话题行不行?”
徐以青笑着搅粥,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沉默地吃了一会,徐以青把勺子放下,陶瓷勺在碗边发出一声动静。
陶函看向他的碗,看他吃了一半,还剩下半碗,抬头想问他怎么了,才看见徐以青正看着自己。
“昨天我们在那通道里说好了……你说我们彼此应该信任,不要有瞒着对方的事,对吧?”
“嗯。”陶函喝粥的手也顿了顿,从旁边抽了张纸巾擦嘴,“所以……怎么了?”
徐以青看着他,一字一顿道:“那么关于英石美,你是不是该和我说些什么?”
陶函双目瞪大,瞳孔震颤了一下,似乎没想道徐以青说出这句话的突然。
徐以青看了眼手机,双指互相交叠,手臂放到了桌上,抿了下嘴开口:“有天你的膝上型电脑没有关,我正好看见了上面的资料,我不是故意看见的。”
陶函低声道:“当时你怎么不问我……”
“毕竟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徐以青叹了口气,“拍杂志那天,那家叫英和天下的纸媒就是英石美旗下的公司,我当时看见你出了门,没过多久他们主编也出了门,没访问到我,我就觉得奇怪了。”
“……这也能联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