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那温柔的,小小的力道几乎是刚打到那层隔膜上, 就被反弹了回来, 不仅如此,回来的时候还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了点力气,把大天狗差点给打懵。
什么时候阴界裂缝有了这种操作...?!
那么刺激的吗?
他挥动着自己的小翅膀拂去那反弹回来的风袭, 心里面咚咚的跳。
还好我大天狗理智...要是刚才一个不小心羽刃暴风给刮了出去,他现在还能好好的在这扑棱翅膀吗?别的不说, 他对自己羽刃暴风的威力还是有点自信的。如果是全力释放的程度, 再让这层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膜给他反弹回来....
他还有命在吗。
好狠哦。
大天狗原地停飞。
翅膀很随意的弹弹弹调皮的妖刃, 大天狗凝神皱眉。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 让他原路返回实在是做不到。
他从一开始就对狐狸所说的一周报以怀疑态度,虽然这才是第二天,但从狐之助平日里都干了些什么就能看的出来,这家伙,根本没有说是好好的去修理那个时空转换器的吧。
当然,说不定狐之助是一个默默做事,出声的不要的性格,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但私下里很勤劳的在修补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这个可能太小了。
大天狗都不想去想。
做妖嘛,最靠的住的还是自己。
除了自己,你还能去指望谁啊。
但是有这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膜在,他又拿它没有办法。
真是个小调皮....
他再一次扔过去一个风袭。
不出所料,完整的过去,穿金戴银的回来。
他想了想,卯足了劲儿。并且在周身厚厚的裹了一层风,扇动着翅膀就朝隔膜冲了过去。
身体清楚的感觉到那层隔膜的触感,软软的,还挺有弹性。
但大天狗来不及做更多的感慨。
那层隔膜似乎是故意要与他作对,在感受到大天狗这个物体的力气之后,啪的一下,就把这个冲向它的天狗给弹了出去。
是弹了出去。
弹出了那个裂缝。
大天狗甚至来不及反应。
这股力量比他自己要大上许多,而且弹的太快,让他连做出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这个东西毫不留情的弹了出去,惊喜来得太快,他还被迫在地上滚了几圈,咕噜咕噜的,特别可爱。
因为有沙尘的缘故,大天狗被迫闭着眼滚。
他睁开眼的时候,因为是平摊着的,一切都来的刚刚好,就这么和烛台切光忠对上了眼。
大天狗:「......」天呐。
我想去死一死。
真的。
烛台切光忠都要被这个突然滚出来的东西给惊呆了。
他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跟大天狗说点什么好。
想了半天没想出一个所以然了,踌躇的朝大天狗伸了伸收:「那个...需要我拉你起来吗?」
他的声音很温柔。
这个场景何等熟悉啊!
刚才他刚做过,
还不到五分钟。
现世报就是来的那么快。
大天狗摀住了脸:「...不,不用了。」
这大概是他懂事以来最丢脸的时候,小时候做的蠢事好歹可以说是小孩子不懂事蒙混过去,但是现在,在这个刀子精面前,他就这么毫无风度,狼狈的被扔了出来。
可以说是很愧对爱宕山的父老乡亲了。
他这个爱宕山之主,把脸都丢到异界了。
烛台切光忠看他这样,差不多能猜到他心中在想什么。
虽然知道,却没有什么安慰人的法子,只能干巴巴的应了句嗯。
大天狗过了半响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他挪开了自己捂眼睛的手,强迫自己看上去很镇定的站了起来,似乎是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忘了刚才的事情吧,对咱们都好。」他说。
很诚挚。
诚挚的像是如果烛台切光忠不答应他就要弄死这个见证人。
烛台切光忠:「......哦,好,好。」
甚至被吓到结巴。
.......
烛台切光忠就这么看着那个人扇着小翅膀进了在他看来进去就必死无疑的裂缝。
这个裂缝出现的莫名其妙,之前从来没有的,但现在却突然出现,就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撕了一个大口子。撕得还很不唯美,一点艺术感都没有,丑不拉几的,浑身都写着【大有问题】【进去就死】,所以烛台切光忠真的很不理解为什么这个人要进去。
回家....通往阴界吗?
噫,想想还有点吓人。
他想拉住他的,但他这副伤残样子,连跑几步都困难,更别说是把飞出去的狗拽回来。
他还来不及理清这其中的前因后果,那边不过是两分钟不到的空,那个人就从裂缝里被弹了出来。还滚了好几圈。
烛台切光忠:「....」叫你不听劝。
但大天狗能完好无损的出来已经很出乎意料了。
看着已经灰扑扑却还硬气的不得了威胁着他的大天狗,烛台切光忠心里的某个小地方一动。
感觉...有点可爱。
.......
山姥切国广急匆匆的跑回屋子,路上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也不理,只是脚底下像加了风火轮一样,回到屋子里之后碰的关上了门。
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心脏砰砰的,跳的贼快。
他按住跳的剧烈的心脏,长舒了一口气。
自己...为什么要赖在审神者床上不走....好尴尬,幸好醒过来的时候那个人不在,不然....啊,喝酒误事...
山姥切国广抓紧了手中的披风。
因为急于从那里出来的缘故,他连平日里必备的装备都没来的急套上,匆匆忙忙的穿上衣服就跑了出来,现在想想,他这一路过来,说不准都被谁看见了。
「啊...」他难过的倚着身后的门滑坐了下去。
怎么办,好丢脸。
他跑过来的方向很明显就是审神者那边,只要人稍微转动脑筋想想就能猜得出来他是从哪里来的,这还不是最尴尬的,平日里他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已经司空见惯,乍一这样...让人不想歪都难吧。
都怪他一时间被惊慌和不知所措冲昏了头脑,连最基本的粉饰太平都没有做好。
他以后该怎么面对审神者啊。
闭门不出吗?
山姥切国广在心中列举了一百种躲避大天狗的方式。
虽然这样回避也解决不了问题,但是....他能怎么办,让他像没发生过一样去面对审神者,他做不到。尽管两人只是简简单单的在一张床上睡了一觉,很平常,盖着被子纯睡觉,但这睡觉是怎么演变来的,他现在想想脸上还是会发烧。
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喝了酒之后可能会在地板上滚来滚去之类的,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解锁了求睡觉的新技能。
对像还是审神者。
好丢脸。
自己竟然还撒娇。
如果可以,山姥切国广真的想自己是那种喝了酒之后会断片的那种,一觉醒来,什么事也不记得,没心没肺的,把那些丢人的醉酒记忆都忘掉。
「我....不过是一把仿品...」
为什么不选择推开他呢。
像他这样的仿品,即使自己主动贴上也应该被拒绝的。
【刀剑就该有刀剑的样子。】
【仿品就该有仿品的自觉。】
那个男人,是这样说的。
他曾经以为两个人的关系足够好,他以为那个人对自己笑就是能够包容自己,重视自己。③思③兔③文③档③共③享③与③线③上③阅③读③
以为他对自己很有耐心,就会能够爱惜他。
结果最后是他妄自菲薄。
仿品就该有仿品的自觉,如果越界,就会遭到厌烦。
当初对他笑的,伸出手的,把他召唤出来的是那个人。到最后,甩开他的,还是那个人。
他可以为了得到一句【山姥切很棒。】的夸奖就努力的做到自己不是那么擅长的事情,可以为了那个人对自己绽放的笑容努力出阵,毫不留情的挥刀,即使筋疲力尽也无所谓,遍体鳞伤也无所谓,只要....只要想起,自己是被期待着的,这样的事实,就能让他再次站起来。
他是那个人的刀,那个人的剑。
他剑之所向,即是那人心之所向。
他把所有的忠诚和信任都给了那个人。
但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呢......
他还是被抛弃了。
第66章 走向你
所以...如果一开始就不报以期待的话, 就不会失望。
伤心只要一次就够了。
他看不起曾经那个因为被抛弃就整日郁郁悲伤的自己。
但是啊...今天经历的事情却让那些记忆重新涌了上来。
那些他以为, 早就已经埋葬在脑海深处,不愿意想起,哪怕是一丝的回忆。
那个人的长相很出众, 即使是在付丧神中也不会被衬得平凡。
在尘世里应该也会是一位很受欢迎的人吧。
他把山姥切国广召唤了出来。在他之前, 山姥切国广从未侍奉过其他的审神者。因为是第一次, 很多事情他都做不好, 但每次他惴惴不安的去跟那人道歉的时候,那人总会毫不在意的笑笑,告诉他【没有关系】【不要在意】这样的话。
久而久之,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是被重视着的。
这个错觉曾经让他无比开心,每天都精神满满, 状态好到不行,即使很艰难, 也还是努力的在队伍中脱颖而出, 抢到誉。
这样的话,会不会让那个人开心一点呢?
那时候,他这样期待着。
那人也总会朝他笑着, 清朗的嗓音夸赞他。
【做的真好呢,山姥切。】
山姥切国广便总是期待着每天战果结算的时刻。因为那时候, 他会被那个人温柔的夸奖, 有时候还会被摸摸头。
他总是记得被召唤出来的时候, 那个人手掌的温度, 很温暖很温暖,让人充满了安全感。
他真心实意的把那个人当做自己的主人,忠诚的,一丝不苟的侍奉他。
后来的后来,因为一系列的事情,就像蝴蝶扇动翅膀会引起暴风,那个人所做的事情也产生了化学反应,越来越严重,知道最后造成了那样的局面。
【你也要向我拔刀吗?山姥切。】那个人说。
山姥切国广的手都在颤唞,他根本做不到像这个人挥动自己的利器。
那是.....那是朝向敌人的啊。怎么能对着这个人。
一边是他,一边是同伴。
同伴们期待着他并肩,那个人期待着他反水。
即使是到了这种时刻,那个人也不慌不忙,丝毫不见半分惊慌,他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