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顾深叫板?
占着极大优势的顾深又为什么不敢跟他正面肛?
闻言,嗅到投机机会的股东王鸿鹏第一个跳出来质问沈渔:“是啊,股票呢?怎么还没回到星辰账上?”
沈渔没理他,但似乎明白了顾深刚刚那番话的意思。
他顺着声音望去,人头攒动间,杜景波那张欠揍的人格外显眼。
高子璇怕沈渔没经验吃亏,站起来道:“沈渔能继承阿星的全部遗产,他去世后,这些实体股票也是沈渔的。”
杜景波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那首先得有这些股票。”
高子璇蹙眉:“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如果这些股票已经没有,那么沈渔的股权就有问题。他原先没有半点星辰的股权,如果没有沈星的实体股票,那他只能继承沈星的其他遗产。至于星辰的股权,还是按原来的模式——”杜景波说着望向顾深,露出笑意,“顾深才是最大的股东。”
顾深回头与他对视一眼,又一次望向沈渔,那眼神仿佛在说:我之前提醒过你了,是你执迷不悟。
沈渔的眼神在他和杜景波来回晃了一圈,忽然灵光一闪,笑道:“原来是你们狼狈为奸。”
他就说嘛,杜景林哪有狗胆再惹他,原来是杜景波从中作梗。
面对他们的蓄谋已久,沈渔默默掏出手机。
高子璇朗声道:“星辰的股权份额已经确定,不需要杜总一个外人置喙。杜总有空,不如先把腿治好。”
坐在电动轮椅上的杜景波眼中闪过狠辣,毫不客气的反击:“高总一个打工的,还是少开尊口的好。毕竟再怎么叫,狗也当不了主人。”
高子璇大怒:“你……”他父母都是高知,从小家庭教养很好,几乎不会说脏话,一时之间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还嘴。
沈渔立马帮他怼回去:“璇哥,何必跟只瘸腿狗过不去?这样的癞皮狗送去狗肉店,老板都嫌脏。”
杜景波的脸色瞬间难看的要吃人,冲沈渔怒吼:“你闭嘴!”
沈渔很无辜:“你自己跑来星辰讨骂,我怎么能不满足你?不用不好意思,帮助残疾人,是我这个普通市民应该做的。”
杜景波气得脸色铁青,要不是一条腿废了,这会儿估计要冲过来跟沈渔打一架。
顾深这时冷着脸站起身,将话题拉回来:“辰辰,你哥的实体股票呢?”
“关你屁事?”沈渔斜眼睨他。
杜景波控制着电动轮椅来到顾深身旁的走道上停下,冷笑着对沈渔说:“你要是拿不出来,就证明你压根就不知道他的股票在哪里。没有实体股票,谁也无法继承沈星的股权!”
“那顾深也别想继承!”沈渔立刻说。
杜景波反驳:“顾深继承的是老沈总的,和沈星无关。沈星兑换的实体股票里,属于顾深的部分一分也不能少。就算股票没了,你也得按市场价补给他钱。”
不记名的实体股票相当于纸钞,一旦损毁就再也无法补办。
随着现代科技的发展,这种方法其实已经被淘汰。如果情非得已,沈星绝不会选择这种风险极大的方式保管自己的股票。
高子璇见沈渔蹙眉站在原地,担忧的走到他身边,低声问:“股票在你那里吧?”
沈渔微微摇头。
这个动作被密切关注着他的杜景波捕捉到,不由得露出阴狠的笑意。
沈星遗产中最值钱的就是星辰的股权,没了股票,沈渔拿到的其他东西对他和顾深来说都不值一提。更何况沈渔还要补偿顾深的损失,遗产和补偿相抵,也还不知道有没有剩下的。
杜景波越想心中越得意。
高子璇急了:“你怎么不早说?不然也能早想办法。现在他们有备而来,这下可难了。”
如果沈星的股票灭失,将会彻底颠覆星辰现有的格局。所有股东的股权都会按现有总股权重新计算比重,分红也将按新的份额给付。
而沈渔则会被踢出星辰。
王鸿鹏等人一想到自己的分红能翻好几倍,兴奋无比,摩拳擦掌的催促沈渔:“沈辰,把你哥的实体股票拿出来呀。”
他看似是为沈渔说话,实际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重新分配星辰的利益。
和沈星交往时,高子璇为了避嫌,从不多问星辰的情况。后来两人分手,他还是从别人口中听说沈星去世前把股票兑换成了实体。
他知道的甚至还不如沈渔多。
不记名股票,谁拿到就是谁的。星辰的股东们谁都想独吞这笔巨额财产,成为星辰说一不二的掌权人。
因此沈星去世后,他们默契的谁也不提这批股票是否灭失,就指望有一天能落入自己手里。
可现在既然谁也吞不下去,不如放弃这块肥肉,改选一条更利于自己的路。
股东刘群站起来道:“如果现在拿不出沈星的股票,那不好意思,沈辰,”他冲沈渔露出得意的笑,“你得退出星辰。”
高子璇甚至想兵行险招,压低了声音问沈渔:“傅清寒能帮你做一批假的出来吗?”
“老傅做的都是合法生意,哪会这个?而且这么大金额的造假,要是被发现,我们都得把牢底坐穿。”
高子璇一想也是,丢了星辰,沈渔还有傅清寒,傅清寒能护着他继续拍戏;他自己大不了换家公司,还是一流的职业经理人。
他们都有大好前途,没必要为这事以身犯险。
可他就是不甘心。
“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沈渔宽慰他,面对咄咄逼人的刘群等人,笑眯眯的反问,“谁说我要退出了?”
“你没有星辰的半点股权,又拿不出实体股票,凭什么留在这里?”杜景波立刻道。
沈渔指向顾深:“没了实体股票,你还要我给他补钱,我为什么不能留下来?”
杜景波嗤笑:“那是因为顾深原本就有股权。”
沈渔咧嘴一笑:“我也有呀。”
杜景波一愣。
顾深提醒沈渔:“你的股权全部都是从那些已经被兑换成实体股票的股权中继承而来,现在你拿不出实体股票,我们可以按股票灭失处理。辰辰,你没有股权。”
“我有。”沈渔一字一顿道。
杜景波不耐烦的拍桌子:“有你就拿出来!”
“来了。”门口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傅清寒提着一个密码箱大步从会议室外走来。
杜景波看到他的一瞬,感觉腿疼的厉害,本能的夹紧尾巴做人,别过头去似乎是不敢看他。
顾深眉头紧蹙,有种不祥的预感。
傅清寒走到沈渔身旁,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高子璇发愁的低声跟傅清寒说:“你怎么来了?”又自问自答,“你来也没用,今天拿不出实体股票,谁也无力回天。”
“我来给沈渔送东西。”傅清寒道。
高子璇狐疑的扫了眼他手上银灰色的密码箱:“这么小的箱子,装不下阿星那么多股票吧?”他说着抬头望门外望去,那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不由得更加失望。
“不是股票。”沈渔接过密码箱,朝一旁的讲台走去。
高子璇疑惑的问傅清寒:“那是什么?”
“让这些人闭嘴的东西。”傅清寒眼角含笑。
沈星和沈辰相差年纪很大,沈星对沈渔很宠溺,这也同样影响了和他交往的高子璇。在他眼里,沈渔还一直是那个跟沈星要零花钱买糖的小屁孩。
但傅清寒和沈渔两人都信心满满,高子璇只能压着自己的不安看沈渔能拿出什么来。@思@兔@在@线@阅@读@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沈渔的箱子上。
杜景波有些不安,决定先发制人:“就算沈星的股票在箱子里,你也得按份额给顾深。”
“我知道,你逼逼个毛线?”沈渔白了眼他,开启密码箱。里面不是众人想象中如纸钞一样堆积的实体股票,只有一台膝上型电脑。
顾深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你想干什么?”
“这是我哥的电脑。”沈渔冷声道。
杜景波不解:“拿沈星的电脑出来干什么?”
沈渔冲他露出明朗的笑:“我哥其实留了1%的股权没兑换,你知道吗?”
顾深震惊:“什么?”
王鸿鹏立马站出来反对:“不可能,我查过星辰的股权分布,沈星的股权已经全部兑换。”
沈渔一边给电脑连上投影仪,一边道:“那只是账上没显示而已,他其实只兑换了69%的股权,还剩下1%处于托管阶段,只要他撤销兑换,这1%就能回到星辰账上。当然,这得用我哥的加密电脑处理才行。”
说话间沈渔已经开启电脑,他身后的大萤幕上就显示出股票兑换平台的页面。
沈渔输入沈星的账号密码,点入托管子页面,里面果然还有1%的星辰股权处于托管状态。
滑鼠停留在了“取消托管”的字样上,沈渔慢慢从电脑前抬起头,冲顾深一笑。
骤然,顾深感觉浑身都失去的力气,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手脚发凉。
杜景波看到他摔下去,身子动了动,想要去扶他却无能为力,不由得更加烦躁,冲傅清寒道:“就算这1%全部归沈渔那又怎样?今天你们要拿不出沈星兑换的实体股票,就得从星辰滚出去!”
高子璇纵横商场多年,这下也明白过来,笑道:“谁滚还不一定呢。”
见他也这样,杜景波心里慌了,低声问顾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给杜景波解释:“这1%的股权属于沈星的遗产,我可以按照原来的方案和沈渔分。但因为我的比重太小,又无法和沈渔共有,最后只能是一方拿股权、一方拿钱。”
杜景波不假思索:“我们拿股权。”
“可沈渔占比大,只有他从我手里买走的份。”顾深道。
杜景波还是不懂:“即使这样,69%的实体股票灭失,沈渔拿着1%的股权也翻不起浪。你原来就占股24%,比他多多了,不用怕他。”
“万一沈星那批股票全部在他手里呢?”顾深恼声问。
杜景波一愣。
顾深惴惴不安的声音再次响起,“根据不记名股票规则,持有者如果原本就占有该公司的份额,那所持有的不记名股票将会全部成为其个人财产。”
“可这是沈星的遗产,应该按之前说的份额分割啊!”杜景波道。
“沈渔完全可以说是沈星生前赠与他的,这样他就成为了善意的第三人,我就算起诉也只能起诉沈星。可沈星已经死了!”顾深越说越恐惧,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将会被打回原形,手上现有的34%股权会重新变回24%。
杜景波原本并非生意人,对其中的弯弯绕绕不是很敏[gǎn],现在听顾深这么一解释,顿时也感觉汗毛林立。
可他还是不明白:“不是还能起诉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