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都没有看到他。”
“受伤的护士说, 他在事发之前接到电话离开了诊所。我们现在在试图联络他，了解事情的详细情况。”在旁的PC答道。
刚才陪同齐翠云和蒋老爷子的担架床离开的只有蔡云雅和夏慧娴, 现在看，司马走后并没有回公司，不然会跟着老爷子一起过来的。
现在就只有阿贵、文朗和他。
阿鹤蹙眉：“不会是他有问题吧？”
“你胡说什么？”阿贵马上反驳，不满大声：“这件事怎么可能跟司马有关啊！”
“电话是我打给他的, 他说六爷不听话，还一直要他滚，是我说了会过去过去接替他让他先走的，只不过是因为我后来有事耽误，才没能及时过去，谁料到会发生那样的事！”
这是谎话。
阿贵还没能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本能地在为司马开脱。
他现在的心悬得很。
秦美说司马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她。
现在又出了这么大的事。
阿贵很怕这件事真的跟司马有干系。
文朗看他神色慌张，对他所说的话将信将疑。
“那他现在在哪里？”
阿贵听文朗这么问，心惶得很，应付：“我打个电话叫他过来。”
说罢，阿贵就走到了一边去。
如他所料的，司马手机已经关机。
他的心越发地不安。
急出了满头的汗。
他抹了把脸，回到大家身边：“……可能在忙，他没接电话。”
“你看！”阿鹤咬牙。
“你想说什么？司马是自己人！这种事怎么可能跟他有关？”
“自己人？鬼他妈自己人？”一双通红的眼睛瞪的老大，阿鹤欺近他：“说不定来历不明的你也TM是鬼！”
“你说什么？”阿贵暴怒：“你有种再说一遍？”
“怎么？你以为声音大就有用么？！”阿鹤朝文朗一指，对阿贵吼：“现在里面死的那个是我从小玩大的最好朋友、朗哥的亲兄弟！如果让老子知道是谁为钱下的黑手，就算不是我的家事，这个仇我也一定要报！！！你……”
阿鹤刚要撂狠话，文朗看PC一眼，赶紧把他推开，扯到了一边。
阿贵是那个气啊。
都快崩了。
刚才要不是文朗把人推开，他真的就动手了。
什么叫来历不明？
原来，就算是在外人的眼中，他和夏慧娴母子俩依旧不是蒋家的人。
强忍下怒气，他恶狠狠瞪阿鹤一眼，忿忿离去。
文朗着急，唤了他好久，却没能把他叫住。
阿贵出了医院，上回到自己的车子，越想越气，一拳砸在自己的方向盘上。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见是司马回复，他赶紧接通，焦急：“你在哪？”
“……我在你以前的酒店公寓里。”
阿贵一怔。
阿贵随母亲搬回蒋家之后，公寓曾经停租过一段时间，但是后来他又重新租下，只不过很少上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阿贵焦急：“你知不知道六爷被人绑架？文易也……”
“……有什么等你过来了再说吧。”
司马的声音显得很是有气无力。
而且，只是丢下这么一句就结束通话了通话。
阿贵心里的不安感更甚。
他马上丢开手机，发动车子，往司马说的酒店公寓赶了过去。
他迫切地想知道真相。
他希望六爷这件事不关司马的事。
但是，他去到那里，见到司马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愣了。
“你怎么了？”
司马看上去比早上憔悴多了。
乱糟糟的头发。
愁得化不开的紧皱眉头。
好像一天不到整个人就老了几十岁似的。
桌上那瓶药和那支酒看得阿贵心惊肉跳。
“你做过什么？”
阿贵拿起那瓶药看一下，末了，惶惶：“你别告诉我，你把这个和酒一起吞了？”
司马很惆怅，垂丧着脑袋，什么也没有回答。
阿贵急了。
伸手推过司马，阿贵抓他下巴，强迫他抬起头，要帮他扣喉，被他大力挣脱开来。
“我没有吃！我还没有吃……”司马摇头，负气：“里面原本就没什么的了，就剩这两颗。”
阿贵听来，这才松一口气。
他下了沙发，把药瓶放下，坐到了大茶几前，与司马面对面，他抱怨：“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秦美给我打电话，然后你又在电话里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司马还是没有答。
阿贵急躁：“你知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你走了之后六爷被人绑架，文易为了救他……”
“我没料到会这样……”
司马的话令阿贵着实一怔。
“什么？！”
震惊，在心中难以复加。
阿贵紧盯着他，末了，一把揪住他衣襟扯近来：“是你说错了？还是我理解错了？”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司马挣脱开来，痛苦抹了把脸，摇头：“当时文易把他的面具扯了下来，他太害怕，所以拔了枪……”
司马说到这，抬眼忿忿：“整件事，老爷子是主谋。”
“是他逼我这么做的！”
说到这，司马很激动。
“他要六爷死，勒索的金额其实就是酬金！但是现在节外生枝，伤了文易，我脱不了干系，老爷子他也不会放过我！！”
“不是伤……”
阿贵更正：“……我刚才去了医院，文易死了。”
司马的脸上瞬间脱色。
阿贵知道他的感受，就连自己，想到以后不知怎么收场，也连心都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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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无意中听到
司马在阿贵的陪同下见了PC。
他的解释是, 自己头痛，在酒店公寓吃过药后关机睡了一觉, 醒来看到秘书台发来的提示简讯, 然后给阿贵打回电话, 才知道六爷他们出事。
言谈中，司马很自责。
因为没有漏洞, 所以不久他们便被告知可以离开了。
医院里, 蒋老爷子还没有醒。
夏慧娴一直陪在他身边，忧心仲仲，担心他会撑不下去。
见阿贵终于出现, 她有些抱怨, 问：“你到哪里去了？”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阿贵与人一言不合就不见了踪影, 文朗跟她说他走了她好气。
老爷子现在这样，若是醒来见他居然撒手不在，会怎么想？
阿贵先是看了看病房里头，末了，问：“文朗呢？”
“我陪着你爸, 那个女人陪着她，你又不在, 只得文朗去顾文易的事。”
那个她，指的是齐翠云。
虽说大家都在抢同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在所难免，但是大家都是女人, 又都是母亲，对齐翠云的不幸夏慧娴深感同情。
阿贵看蒋老爷子一眼，走到夏慧娴身边蹲下，低声：“妈，您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有点事想跟您谈。”
阿贵这样让夏慧娴好生奇怪。
“是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
这病房里横竖也就她母子俩能聊了。
蒋老爷子意识不清，难道这样也还要避讳他么？
阿贵又再瞅了蒋老爷子一眼。
夏慧娴看出了他的顾忌，想他是怕蒋老爷子会忽然醒过来，便说：“好吧。”
他们俩出了病房，夏慧娴跟着阿贵走到了楼道里。
防烟门掩上，看到司马，夏慧娴有点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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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想要问，司马在她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她心一震。
“你……”她惊讶看向阿贵，末了，问司马：“这是干什么？”
“六爷那件事是爸叫司马找人做的。”
什么？！
夏慧娴听到阿贵说的话，眼睛一下瞪得老大。
她难以置信，无法接受：“……你刚才说什么？！”
“六叔他是假傻。”阿贵解释：“他不但不傻，他还和老黎串通一气，骗爸吃有问题的药。”
阿贵说道：“爸发现之后大怒，认为六叔是成心要他的命，于是逼司马找人设计绑架六叔，假装勒索金钱，然后撕票！”
“这一切原本都计划好了，只是没想到会节外生枝……”司马痛苦：“现在文易死了，就算这一切都是老爷子主使的，文易死了，他不会放过我……”
司马跪到她面前，抓上她的手，激动：“妈，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这么大的打击差点没让夏慧娴晕过去。
她身子一软，阿贵紧张一接，司马也被吓到，赶紧起来扶住她。
夏慧娴站稳，眼泪哗地一下就流出来了。
她好气啊。
一把甩开司马的手，扇了他一个耳光。
司马“扑通”又是一跪，她指着他，咬牙切齿：“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你明知道这事犯法，你还帮他做？！你就不知道找阿贵，不知道找我，你硬是要去帮他做？！”
“把你养这么大，我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就这么蠢？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司马被骂得头低低的，大气都不敢出。
夏慧娴一口气上不来，手直抖，感觉自己快要背过气去，她痛苦抓上自己的衣襟，阿贵紧张帮她顺气，扶她坐到楼梯上。
夏慧娴的泪又再落下了。
回来这么久就没遇过好事。
烦也就算了。
以为能回来，苦日子终于到头，没想到，事情居然变成了这样。
她一个女人把两个孩子拉扯大容易吗？
受尽白眼，眼看是该享晚年的时候，偏偏出了这样的事。
文易的死蒋老爷子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人都是不会接受自己的错误的，唯一会做的，就是迁怒到别人身上。
这叫她怎么办？
就算自己再怎么同情齐翠云，也不能步她的后尘，一命抵一命吧？
夏慧娴直摇头。
末了，她吞咽激动情绪，哽咽：“……你马上走！”
司马一愣抬头。
“以后……他没死你就别回来……”
“妈……”
夏慧娴伤心起身，什么也没有再说，蹒跚走了去。
阿贵追了去。
司马一个大男人泪流满面，看着夏慧娴年老的背影，哭成了泪人。
他明白她的意思。
这件事已经发生了。
蒋老爷子会穷其一生报这个仇。
这里他待不下去了。
除了出逃，没有别的解决办法。
他只求自己走了之后夏慧娴能够长命百岁，待他有生之年回来，再报她的养育之恩。
他朝她重重地磕了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