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了一边,然后从兜里掏出烟盒,点起了烟。
他浑然不觉,自己的背后,有一杆[犭昔]枪正悄悄地瞄上了他。
准星对准的是文朗的脑袋。
栖身在隐秘处的阿贵狠狠地瞪着不远处的文朗,食指缓缓地抵到了扳机上。
心里满怀的怨怒,他专注着眼前的这一点,评估着猎物是该活还是该死。
却不知,树林后面更隐秘处,一个身穿黑色上衣,头戴蓝黑色鸭舌帽的男子在看到他此举之后,也掏出了手[木仓],静静上膛,同样不远地,对准了他的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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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怀疑
枪被猛地一拨, 阿贵惊怔转头,见是司马, 顿时安下了心来。
“你是不是疯了?!”司马紧张扫视周围, 确定没有人在注意阿贵, 一把大力揪过,狠狠地瞪着他, 咬牙切齿:“还是你今天把智商丢在家里忘了带了!”
心里也是愠气, 阿贵从司马的手里挣脱出来,气愤低声:“我又没有真要杀他!”
“如果你被人看见了,哪怕你没有开枪, 也会被人视作为不成功, 而不是没有!”
心里虽然实在气愤,但是阿贵却不得不承认司马说的是事实。
如果被人看到他从背后拿着枪指着文朗的后脑勺, 哪里会有人相信这不过是在比划解恨而已。
他随即也看了看前后左右,还好,确实没有人在注意他。
他不知道,自己才是从鬼门关那走了一遭的那一个。
拿着枪在他后面静静盯着他的那一位在司马拨开枪的那一刻迅速隐了去,之后不久, 文朗便接到了电话。
“夏志贵刚才想杀你。”
文朗微微怔了一怔,末了, 慢慢转头,看向了稍高远处站着的还在低声争吵的两人。
因为距离的关系,文朗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见两人皆是一脸的怒容,文朗的视线缓缓移向了阿贵手上拿着的那管猎[木仓]。
深邃的双眼渐渐冰冷, 他什么也没有说便切断了通话,在一旁的岑秘书长看见了,便问他:“怎么了?”
这一问,引起了蒋老爷子的注意。
文朗收回视线,对他俩微淡笑开,说:“XXX的老何打电话来,说怎么还不见我过去,我都忘了我约了他谈事情,现在才想起来。”
生意当然是要比玩乐重要的。
蒋老爷子点头:“过去吧。”
文朗对他恭敬点头,拿起自己的猎[木仓],往来时的坡上回去了。
蒋老爷子对文朗的勤奋极是欣赏,反观那边,阿贵又不知道在跟司马吵些什么,他看久,心里不禁负气。
岑秘书长在蒋老爷子身边已有多年,看蒋老爷子的眼神,怎么也能猜出个八、九分心思来。
他淡淡一笑,说:“文朗从小就跟在你身边,耳濡目染,受你的影响,自然是责任心更重些。阿贵从小就不在你身边,只得阿娴照顾,没受父亲的束缚,率性也是正常的。”
这是蒋老爷子的软肋。
蒋老爷子深知自己这辈子欠夏慧娴实在太多,只要一提起来,即使对阿贵再不满,这火也发不出来。
“后天就是我生日了……”蒋老爷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老眼斜瞥向阿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希望他不要让我反悔才好!”
岑秘书长听罢,也看向了阿贵。
其实他并不相信文朗刚才说的那些话。
因为,文朗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很明显是紧盯着阿贵他们看的。
那眼神,不太对劲。
但是他却想不通,是因为什么。
罢了,猜之不透,就不要伤这脑筋。
他见蒋老爷子往树林更深处走了去,也赶紧示意身边的助理提上他的猎[木仓],跟了去。
文朗出了狩猎场之后没有地方可去。
难得偷得半日闲,他不想花心思应酬任何人,思前想后,想到了一个地方。
他先是去书店买了一本悬疑小说,然后,开车去了医院。
本来只是想借个地方躲一躲,看看书。
没想,很意外地,刚到的时候护士就告诉他今天早上好仁醒过了。
这可是好讯息啊。
他放下书,上前到床头前察看,没有发现好仁对他的轻唤有任何回应。
“不是说他醒了吗?”
“是醒了一会儿,但是很快又睡过去了。”护士走近来:“不过高烧确实是退了,情况比较乐观。”
文朗点点头,微微一笑,表示感谢。
护士走了出去。
文朗在好仁身旁的椅子坐下,末了,盯了他很久。
面对着死一般静寂沉睡的好仁,文朗的心情是复杂的。
想起以前好仁自作聪明对自己要挟,说什么有录音备份在朋友手上,他不由得一笑。
他起身去拿书。
刚回到椅子这里坐下,突然感觉好仁抽搐了一下。
是错觉么?
他眉头一蹙。
他定定盯着好仁,观察了很久。
没看到好仁有什么奇怪的动向,他放下心来,刚要翻开手上的书,好仁突然“咻”地整个人弹跳起来,吓他一大跳。
冷汗,自好仁的额头不断滴落。
身体不自控地痉挛,剧烈的疼痛让好仁忍不住大叫出声。
文朗被这突如其来吓住了。
直到好仁痛得几乎岔了气,他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按下了身旁的呼叫器,并一把上前抱住好仁,帮忙把他挛缩在一起的腿部肌肉揉开。
护士很快就赶到。
紧接着,接到通知的医生也奔了进来。
文朗被指到了一边。
正紧张看着医务人员怎么处理,他忽闻身后:“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回头一看,见到文易,心猛地一悬。
文易的眉头蹙得老紧,瞥了一眼好仁的方向,对文朗怀疑:“我好像从没跟你说过我找到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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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自曝
0.01秒的停顿思考, 文朗选择告诉他:“那简讯是我发给你的。”
“什么?!”文易的眉头一下蹙得更紧,末了, 气愤:“你没毛病吧?”
“你知道地方你自己不去救?你让我一个人去做贼?”
“我当时正在公司里忙着呢, 你无所事事地, 让你去最合适了。”文朗假装无辜,说来笑开:“再说了, 事实证明你不是挺顺利的吗?”
文易不相信他, 追究道:“如果你不是故意把我当卒仔使,那为什么我收到的简讯会没有号码显示?”
“没有吗?”文朗淡定装傻:“这我怎么知道?”
“我就这么发出去,你自己的手机接收时出了什么毛病我怎么知道?”
这是没办法验证的, 所以文易一时间也想不到再说什么了。
他顿了一顿, 末了,没好气, 问:“你哪来阿贵那的密码?”
“司马给的。”
什么?!
文易的火气一下又起了,追问:“换言之他也一早就知道这人被阿贵禁锢在那,却也没有出手去救,而是把问题丢给了你?”
文朗这谎说得连眼镜都不眨一下,淡淡一笑:“可以这么说。”~本~作~品~由~思~兔~网~提~供~线~上~阅~读~
文易为这些袖手旁观的人们所不耻, 很不友善地呲牙瞪着他。
可是想想,问题又来了。
那现在那张欠条在谁的手里?
阿贵?
司马?
还是说, 它只是掉出了好仁的口袋,还静静地躺在那套房子里的某个不起眼边角,还未曾被人发现过?
想来当时如果文朗没给他发信息,而是亲自上门去营救好仁, 然后好死不死的发现了那张欠条的话,他现在已经倒霉了。
他暗暗庆幸,心里对文朗的怪罪也缓了下来。
好仁之后不久便平静下来了。
但是身上的肌肉还是会痛,他的表情也很痛苦,昏昏沉沉,低低地断断续续Shen吟着。
医生帮他做了一些小检查。
文易看罢,凑上前,紧张问:“怎么样?”
“烧退了,人也醒了,目前来看,情况是好的。”
“但是我看他有点神志不清啊。”
听文朗问,医生点点头:“这是自然的,精神紊乱也是副作用之一,甚至还有可能出现幻觉,给他点时间休息,慢慢就会缓过来的。”
听说还要给点时间,文易更愁了。
这是要到何年何月才能问出欠条的下落啊。
文易这着急又失望的焦虑情绪引起了文朗的不解。
从什么时候开始,好仁和文易的关系这么好了?
文易居然开始在乎好仁的生死了。
文朗对他:“既然他没什么事了,你就先回去吧,我留在这就好了。”
文易来到这,连椅子的边都还没挨过呢,文朗就开口赶他走。
他很不满,对文朗:“你不是忙吗?要走你先走吧,我反正也无所事事的,我留下。”
文朗听来,知道文易这是把刚才的话听进心里去了,挺无奈一笑,他只得点头:“那好,那我先走了。”
文朗原本是想要来这里和好仁独处,换取半日安逸的,现在多了文易在这里,他自然没有兴趣留下。
“如果他有什么事,你再通知我。”文朗留下这句话,便往外走,文易突然叫他,他回头,见文易走到床头的矮柜那拿了些东西给他,不禁微怔。
文易也是突然瞥到才记起来的。
“好歹你跟他有过一腿对不对?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我的那份力就已经出了,那现在就看你的了。”
文朗有些不解,接过来一看,原来是医院的催款单。
之前文易叫来文浩,让他交了住院的钱和押金,后来药钱用得哗哗地,提前垫付的很快就见底了。
按亲疏算吧。
“我呢,跟他萍水相逢,把他救出了火坑;文浩小童鞋呢,据我的观察,跟他之间也就那么一点纯纯的暧昧,给了这个数。”文易出手在他面前比划,然后露出一副奸商要收钱的模样,耸耸眉,眼一眯,笑对文朗评估:“你俩明显有[女干]情,我觉得你至少也应该给……”
话没说完,文朗的黑卡拍到他手上了。
文易完全愣住了。
哇靠,这么大的[女干]情?!
“不要让人知道他在这里。”文朗很认真地低声对他叮嘱:“最好能把他住院登记的名字改一改,不然让威廉找到他的话,我们几兄弟会被人化成灰的。”
说罢,文朗往他肩膀上一拍,走了。
文易对他那句“化成灰”完全没有概念,因为,他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