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顺便,对于他的一点都没有歉意的道歉也不介意,淡淡点头道:“不客气。”大步的向前行去。
昨夜据明月楼的探子来报,说在这个小镇上见到了蓝倾月,水含笑几乎是一宿没合眼直奔这边而来,这个臭书生等找到了一定狠狠教训一番。
水含笑是没有觉得这样奔跑有什么不妥,却苦了跟在他后面的君十七,毕竟是自己认的兄弟,总不能就这样丢下不管了。
唉,活该他心软倒楣,只好一路餐风露宿的跟着赶路了,只是苦了他的眼睛,这么多天了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唉。”高歌一曲,“人生难得一知己,拼了!”
离裳瞪着炸开的砂锅,灶台上洒满了黑乎乎的药汁。整个厨房中弥漫着浓烈的药味和烤焦的味道。
这已经是他煮的第三次药,也如愿的弄坏了三个煮药砂锅,白胡子大夫在听到第一次爆炸的时候气急败坏的冲了过来,对他好一通教训。在第二次爆炸的时候,白胡子大夫全身颤唞的怒瞪他,一脸孺子不可教也。这第三次爆炸后,到现在已经有几分钟的时间,不要说人出现了,白胡子大夫连吼都没有再吼过。
离裳敢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弄出这些事故的,实在是煮药的时候等的时间太长,一不小心就给睡着了,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特别的嗜睡。
唉,无奈叹口气,换上新的砂锅继续。
等药到了蓝倾月手中的时候已是黄昏,蓝倾月抿唇望着碗中黑糊糊的东西,死活不肯往嘴里喝。
“我不喝。”
“不喝病好不的。”
蓝倾月盯着药碗看了半响,“我宁愿明明白白的病死,也不要被莫名其妙的毒死。”
“……”离裳气的大吼一声,“蓝倾月!!!!”
蓝倾月展颜一笑,这一笑居然有三分妩媚,七分稚气。在离裳一脸色相中端起碗来,万分不愿意的皱着眉,却依旧小口小口的吞咽着。
离裳拍拍自己的脸,他都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此刻一定是一脸的意乱情迷,都怪小月儿啦,没事对他笑什么,还笑的那么的……春-情-荡-漾?
蓝倾月咽下最后一口,苦涩的药汁在口腔中蔓延开来,难闻的味道让他把小脸皱成了一团。
天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难喝的东西,他从小就怕苦,所以一般生了小病他都会偷偷的,不告诉任何人,只为了不喝药。
这次本来也不想喝的,可是看到这个总是干净如雪的男子,一脸的锅底灰和手上被烫起的小泡,而他一直很小心的盯着自己,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切,突然之间让他很难过,不想再让他失望。
最近已经荒芜的心,好像突然间又长起了青青的草,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好像早已经相识,有一种属于家的温暖感觉。
正想着口中一甜,软软的桂花的香甜在口中滑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喂了一块桂花糕,他最喜欢的味道在口齿间萦绕。
离裳得意的望着他笑,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小碟子里,放着很多同样的桂花糕。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是不是不苦了。”
“你怎么知道?”蓝倾月问道,他不喜欢别人把他当傻子耍,自从父母去世之后他就在没有吃过桂花糕,也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过他喜欢。
“我当然知道。”离裳笑着道:“药很苦,吃了甜点当然就不苦了。”
“我不是说这个。”蓝倾月隐隐有些动气,这个人是故意耍他吗?
“那是什么?”离裳茫然、无辜的望着他,冰雪般清亮的眼睛有一种说不出的单纯。
“桂花糕。”蓝倾月望着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想,是不是自己有点太过分了?
“哦,小月儿你是在说这个啊。”离裳得意的摇摇手中的盘子,“刚刚上来的时候老头子大夫给的,他说那个药有点苦,怕你适应不了让我拿上来给你吃。”说到这里他紧张的望着蓝倾月,眼睛里有满满的担忧。“难道小月儿你不喜欢吃吗?”
“我……”蓝倾月突然有点想笑,自己紧张了这么半天,居然是这样的结果,真是……“我没有不喜欢。”
“呵呵。”离裳傻傻一笑,“喜欢那就吃点,我有个东西送给你。”说罢,把小碟子放到蓝倾月手上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蓝倾月笑着摇头,细细品尝自己最喜欢的桂花糕,其实和这个土匪头子在一起好像也不错。
吱呀,门被推开,蓝倾月迅速回头,进来的不是离裳而是白胡子大夫。
“少年,起来了呀,老夫过来复诊一下,没有打扰到你吧。”白胡子大夫笑眯眯的边说边往进,虽然他说着怕打扰,可以点都没有觉得他真的有在乎。
蓝倾月笑盈盈的说道:“您老这就客气了,倾月还没有谢谢您的桂花糕呢。”
“嗯?少年你搞错了吧,这可不是老夫的桂花糕。”大夫撚着他花白的长须,笑的慈祥。
蓝倾月一怔,“离裳说……”说到这里他就问不下去了,其实不必问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
白胡子大夫也明白了他的话,笑道:“是那个小猴子刚刚来找老夫问,这里最好的桂花糕是哪一家,说你怕苦一会儿了药一定要吃的甜点。”说着老者已经诊完了脉,“没什么大碍了,只要最近不做太激烈的运动,保护好伤口不要撕裂就可以了。”
蓝倾月若有所思的淡淡一笑,“谢谢大夫。”
白胡子大夫摇摇头,转身的时候,轻轻的叹息道:“痴儿。”
离裳拿着一大串的面具,叮叮当当出现在房间时,蓝倾月已经吃完了碟中所有的桂花糕。他看着空空的小碟子露出满意的微笑,然后炫宝似的把所有的面具都铺在蓝倾月的床上。
“你那这些做什么?”
“面具啊。”离裳单纯的笑着,“小月儿不是你让我买的吗?”
蓝倾月死活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要这种东西了,直到听到他说在自己上次离开之前,才突然想起来,为了支开他随手点到的面具。
“没想到你还带着。”蓝倾月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
“小月儿喜欢的我都会带着,即使没有带着也都会找到。”离裳也微微一笑,说的理所当然。
“傻瓜。”
蓝倾月抱住离裳,在他的胸`前无声的呢喃,也不知道是说自己,还是说他。
水含笑好不容易找到蓝倾月的落脚地方,连口水都没有喝就赶了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温馨的没有半点可容他们插足的空间。
君十七也跟着过来,在看到离裳时低低叫道,“是他。”
“什么?”水含笑老大不高兴的扭脸。
“那个白衣服的啊,就是你今天扶住的那个人。”君十七扯扯水含笑的袖子,用传音入密说道。
水含笑仔细一看,果然就是白天那个男子,没有想到他居然就是蓝倾月出走的物件,不禁在心中暗想,当时就不该扶住他,摔死了更好!
突然想到什么时,瞪着君十七,“你怎么知道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拾柒)
君十七不屑的翻个白眼,“小弟啊,我拜托你不要问这么弱智的问题好不好。当然是因为我有注意到路过我们身边人的样貌啊,哪像你一路目不斜视,真是。”
水含笑被君十七一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鄙夷了半天,却接不上来一句话,没办法他确确实实是没有注意到。
“我那不是急着找人嘛。”水含笑气愤不过,脱口而出。在看到君十七一脸暧昧的笑容时,就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该死的都是这个臭书生的错!
“啧啧,弟弟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嗯?”君十七笑的奸诈,“你是不是该老实交代些什么呢?”
水含笑面色微冷,硬邦邦道:“没什么好交代的。”说罢,甩袖打算走人,人家在屋里亲热,他没有兴趣在这里吹风。!思!兔!网!文!档!共!享!与!在!线!阅!读!
“啊,这位兄台请留步。”离裳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水含笑转身的步子一僵差点没摔倒,不悦的停下却没有转过身去的打算。
离裳刚刚在屋内听到了视窗的声响,本来不打算理会的,但是一看却发现是今天帮过他的人,见他要走一时仗义就开口留人。
离裳开启门笑道,“多谢这位兄台今日的帮忙,进来坐坐如何?”
水含笑刚想说不,就听君十七笑眯眯的说:“好啊。”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就被拖了进去。
蓝倾月半靠在床上好奇离裳说的朋友是谁,却不行抬眼就看到了从门口走进来的笑盈盈的君十七和一脸不情愿的水含笑,所有客套的笑容都瞬间凝固在脸色,笑也不是不笑也不对。两个人就这样无言的相望,每个人的都藏起里心中的情绪,没有谁能看得懂谁的心思。
水含笑冷哼一声坐在背对着床的椅子上,一眼不发的盯着手中的扇子。君十七倒是一脸微笑的和坐在床上的蓝倾月打招呼。
“好久不见呀,小蓝。”
蓝倾月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会在这里出现,更没有想到君十七会和他打招呼,只能被动的扯出一个要笑不笑的表情,“好久不见。”
离裳听到他们的谈话甚是惊奇,“小月儿你们认识?”
蓝倾月垂下眼帘,淡淡的说:“有过一面之缘。”
倒是离裳叫小月儿这个名字时君十七和水含笑都有了表情变化,君十七是明了的恍然和一副看戏的损样,水含笑是一副好像捉奸在床的妒夫表情。
小月儿!该死的,这个臭书生竟然允许这个男人这样叫他!简直是下贱!
蓝倾月在听到下贱这两个字时,才稍稍好转的脸色变的苍白如雪,没有了半分颜色。强压下嗓中涌起的血腥,呵,他居然说自己下贱,下贱……
君十七看到蓝倾月的脸色,狠狠踢了水含笑一脚,“你乱说什么话!”他怎么能对那个看起来就弱不禁风的小书生说这种话。
“我……”水含笑这才发现,刚刚居然把想的话说了出来,再看蓝倾月虚弱的表情,刚想起身去解释,就见离裳已经冲过去把他抱在怀里。
离裳狠狠的瞪着水含笑和君十七,冷冰冰的下逐客令。“这里不欢迎你们,现在请两位出去!”
本来是想谢谢他们的恩情,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这么过分,说出如此过分的话语,要不是蓝倾月要紧他真是要动手赶人了。
心疼的用手指抚过蓝倾月的冰凉的眉眼,他并不是傻子,从刚才看来这两个人一定和小月儿有极深的渊源,如不出意外只怕他每天想要找的欺负月儿的人就是他们,或是他们其中之一。
由刚才的表现来看,红衣服的那个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蓝倾月乖巧的任由离裳抱着,过了很久很久,他轻声说道:“离裳,我想回家。”
离裳一愣,马上介面道,“好,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
蓝倾月好像早就知道他会如此说似的,没有一点惊讶也没有一点欢喜。“什么时候走。”
“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你想咱们现在走也行。”
蓝倾月幽幽的说道,“那,就现在吧。”
好像很累似的,软软的靠在离裳的怀里昏睡了过去,苍白的脸色冒着细小的汗珠,离裳手指轻轻抚过,刺骨冰凉。
“你到底受了多少委屈……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