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对于部下的粗暴行为表示深刻歉意。
Stronzo
雨水仍旧没有停,以同样的频率敲击在窗子上,很有催眠的功效,而屋内的空气也渐渐冷却下来,一切情绪沉淀下来后渐渐生出一股灰尘和潮湿木板混合的味道,陈旧又让人安心。
“…那个…狱寺先生…谢谢您…”
良久,Dave略带些沙哑的声音隔着空气低低的响起,小心翼翼的像试探着般。
“……”
“…还有…之前的事…真的十分抱歉…明明对狱寺先生什么都不了解…对不起…”
“……”
再接着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窗外的雨渐渐停了下来,隐隐有风的声音开始酝酿,隔着破旧木板声音更为清晰,一呼一吸像是在抽泣。
“…可是,我仍旧觉得演奏会的那件案子不是您做的…如果…如果您真的是个坏人的话,就不会对我说这些话了…真的…谢谢您…”
“……”
“你…明天去这个地址找一个叫Greco的人,在他那里呆两天等伤口好了就回家去吧,不会再有人追杀你了…”
间隔了很久,在Dave以为不会听到回答的时候,狱寺隼人扔给他一个纸团和一句话,宣告他原本无解的困境就此消失。
房屋木质的墙壁随着一阵强风发出类似呜咽的声音,夜晚,已经过去一半了。
狱寺隼人梦见自己死了。
巷子里安静的很,旁边的小路行人全无,不知是敌人还是己方的尸体散乱的倒在他的四周,靠在青灰色的砖墙上感觉体温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
没有任何地方疼痛,无边的困倦感和冷的感觉像海水涨潮一样涌上来从四面八方将他包围起来,捂住伤处的手指有些贪恋越流越少的液体那一点微末的温度,而嵌入身体的子弹原有的灼烧感已经被一种从内而外的冰冷所取代。
这是一个很快的过程,他努力抬起头眯起眼睛想看清布满铅灰色云块的天空,四周寂静的连风的声音都没有,柔软的雪片落在了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冰凉的感觉了。
于是他想,自己大概是死了吧。
好像过去了很久,遥远的脚步声飘过,面前似乎站着一个影子挡住了光,逆着光的僵硬剪影无比熟悉。
“…过了很久你都没有回来…”
似乎看了他很长时间,那个人缓缓蹲下到与他持平的高度,伸出手轻轻拍打着他身上堆积的雪花,他拍打的很认真,连目光都紧紧的跟随着手的动作而没有看他的脸。
“…所以…我来带你回家…狱寺君…”
然后那个人轻柔的背起他慢慢走出小巷,脚步放的极轻,脚下的积雪都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不知怎么的,他竟然觉得那个人的后背比墙面更为冰冷,沉默的背景下雪片无声无息的飘落下来,似乎把整个世界都掩盖了,于是那个人的声音也渐渐再也听不清。
所以…带…回….…君…
☆、第 21 章 ...
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凌晨独有的昏暗光线从蒙尘的窗户映照进室内,Dave蜷缩在房间的一角还在睡,一滴雨水从房顶的缝隙落下,正好滴落在他的肩膀处,溅起的微小水粒溅到脸颊上,冰凉。
轻轻揉了揉眉心,狱寺隼人打起精神站起来,隔着窗户能听到清晨鸽子的咕咕声,借着越加清晰的光线他再一次仔细的端详了那把破碎得几乎难以成形的小提琴,漆成红褐色的枫木碎片还散发出一片美丽的光彩,似乎有些眼熟又想不起在那里见过。
整理好身旁散乱的东西,他提着包和琴盒走出门去,到了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蜷成一团的亚麻青年,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还是将自己还算干燥的衣服脱下来盖在对方身上。
离开废弃的破屋,沿着笔直的公路一直走,雨后特有的清冷感一波一波的侵袭过来,四周寂静的一个行人车辆也无。
那个人的生日,已经过去了。
轻扯动嘴角丢出一个自嘲的笑,狱寺隼人有些不能理解自己为何还要对这样的事耿耿于怀。
距离那个人死去,已经有十年了吧…
到现在,就连面容都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就算再怎么努力去回想也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或者不如说,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忆那个人。
就好像一场漫长的告别,一直目送着对方的背影渐行渐远,过了很久仍能看到越来越小的轮廓,而不知何时就突然看不见了,只是你已经习惯,于是一切就都无关紧要了。
就好像那些曾经深刻嵌入生命的爱恨喜悲和记忆从来不曾存在过。
最后,就只剩下记忆机械苍白的记述。
以16岁的年纪继承家族后,那个人很快就蜕变成为无可挑剔的年轻教父。
成熟,强大,冷静,狠绝…
他开始能够不让私人感情影响到家族利益,他开始放弃那些天真的想法不再执著于改变黑手党,他开始学会以大局为重牺牲最小而获取最多。
他开始,离他们越来越远。
后来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变得模糊,只能依稀记得那个人似乎做了很多他无法理解更不能原谅的事。
直到那个人开始不再看重他们之间的羁绊。
直到那个人开始涉足那些他曾致力于摧毁的罪恶。
直到碧洋琪受伤后迟迟无法得到答案的某个早晨。
他清楚的感觉到,他恨那个人。
直到他最终放弃了他。
所以最后那个人死去的时候似乎已经没有更多的感触,记忆随着时间也越发淡漠,他甚至已经记不清那个人是怎么死去的。
就好像潜意识里这已经不重要,于是就不再想起,直到最终忘记。
清晨的风有些微凉,隔着一排漆成白色的栏杆吹送过来,空旷的公交站牌边只有带着湿润土壤味道的水汽漂浮,凌晨时分凝结的露水从站牌的边缘滴下,天仍旧没有放晴。
第一班车迟迟不来。
那之后他似乎没有任何留在家族里的必要却始终没有完全脱离,半游离于表世界与里世界之间玩着他的钢琴游戏。
他最终获得了这样的未来。
一滴水滴落在了手背上,突兀的坠落感很明显却感觉不到冰凉,狱寺隼人下意识的抬起手看了一眼,中指的位置上,还牢牢的带着彭格列岚之指环,从14岁那年从未离身。
摘下戒指,中指上原来带着戒指的地方留下了深深的一圈痕迹,轻轻拭去水汽,上面古旧的图案倒映着天光仍旧微微发亮。
他还在,执着些什么呢?
◇思◇兔◇在◇线◇阅◇读◇
☆、第 22 章 ...
Nel padre dello spazio, stiamo volendo lessere umano tutto a revere il vostro san chiamato.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
这段路程并不短,他一路走过来竟然用了整个下午,天空很晴朗,仅有的一丝云彩遥远的挂在天空的另一端,全天的日照氤氲了整片土地,成熟后的麦香被蒸发到了空气中随着微风一起摆动,惬意的摇曳出一整年的悠闲和幸福。
教堂就在小路的尽头,尖顶上竖起纯白色的十字架在日光下异常显眼。
这段路就像是那些年少的梦想,明明是看起来很短的一段,却总也无法到达。
站在教堂的门廊下已经是日落时分,推开被漆成纯白色的门,哥特式的穹顶上空回响起一片寂静的回音。
Sta volendo il vostro paese per arrivare, spera la vostra linea del decreto sul posto, come il collega nello spazio.
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皮鞋的根底踏在地面上响起一波一波的回声,越过一排一排空旷的座椅向四面八方发散开,圣坛后面巨大的彩窗中圣母的微笑和耶稣受难像逆着光有着极为柔和的剪影,管风琴随着风的呼吸不时发出一两声淡淡的叹息。
La nostra dieta quotidiana di spesa, oggi conced per noi. Esenta il nostro debito, era simile a noi esentare il debito dellessere umano.
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
走道很长,仿佛一直延伸到夕阳坠落的地平线之下,一点一点距离圣坛越来越近,一丝暮光因角度变换直射进他眼睛里,炫目的有些睁不开眼睛,其实他一直有一点近视,下意识的眯起眼睛避开阳光,他终于看清了祭坛周围的地方。
那里沉默的站着一个人,正背对着他。
Ci non è denominato per venire a contatto della sonda, non li salva da separare darogue dichiarano.
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
似乎什么都没想,一种难以言喻的僵硬从脚底一路攀上肩膀,没有任何缘由目光只能紧盯着那个身影,喉咙纠结着发不出任何声音,指节也颤唞着不知何时已握得发白。
——“呐,…君…”
没有停下来继续不断向前走去,看得也越加清晰,那个轮廓越来越熟悉,熟悉得让他心疼。
——“我们做了只有上帝才有权利做的事呢…”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接近,那个背对他的人终于转过身来,于是一切都清楚的映在了他的眼中。
a causa del dichiarare, la destra legale, il glory, tutto è voi, fino a per sempre.aman.
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门。
仍旧保持着他最为熟悉的姿态,少年缓缓转过身来,合体的西装包裹住略显纤瘦的身体,暖棕色的发丝如常般微微翘起,安静的看着他,少年的双眼没有任何情感,微不可见的光彩静止在寂静的浅褐色中。
“….十…十代…”
似乎是从喉咙中挤出的几个破碎的字元终究没能全部连成一个完整的词,他犹豫着伸出手想要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少年无机质的眼中毫无波澜,夕阳透过斑斓的彩窗在少年的身上投射下一片绚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