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心情有些沮丧。他轻咳一声，有点不敢看秦栖寒。
下一秒，林九却感觉自己被整个人抱进怀里。林九有些惊讶的抬头。
“林九，九九……”秦栖寒声音哽咽，把林九整个人揽进怀里，肩膀微微颤唞。林九觉得脖颈处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滑落。
秦栖寒在哭。
“九九，你来看我了。”
“我好想你，九九……”
林九愣了一会儿，抬起手，也轻轻搂住秦栖寒。
“嗯，我来看你了。”
.
世界上的美人千千万，各有各的不同。
这一刻，系统有些理解林九说他觉得秦栖寒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大哥哥的原因了。
此刻秦栖寒坐在桌边，冬日柔和的阳光洒在他一身白色的毛衣上。他容貌俊朗，眉眼温和，发梢微卷。常年的卧床让他面板有些病态的苍白，有些瘦弱，但是他坐在椅子上时依旧保持着脊背挺直，举手投足都显示出他良好的教养，贵气天成。
系统想，原本听林九的描述，它还以为秦栖寒会是个沙雕的倒霉孩子呢。没想到真人却与它想象的完全不同。
秦栖寒浅浅笑着，脸上却挂着犹未干的泪痕。他专注地看着林九，眼睛一眨也不眨。
他的眼睛很亮，看着林九的时候很专注，好像再也看不到别人一样。
面对林九突然的“死而复生”，秦栖寒一句也没问。
秦栖寒的反应让林九从之前的不安中恢复过来。林九现在想想自己之前的表现，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有点傻。
林九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动作自然的拿起桌子上的苹果，问道：“给你削一个？”
“嗯。”秦栖寒浅笑，眉眼温柔，窗外的阳光给他整个人笼罩上了一层暖意。
林九拿起苹果开始削，心中却忽然涌起一股伤感。
高阶通行证的时限只有七天。七天之后，他就要离开了……
他不想走。他多想这七天无限延长，让他待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他走了，秦栖寒会不会伤心？
秦栖寒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次见好像比自己不幸离世之前更瘦了。
他不忍心让秦栖寒再眼睁睁得看着他消失一次了。
可是他能怎么办？规定如此，他必须要走。
而且他还需要继续做任务，给秦栖寒汇生命点。
林九削好一个苹果，切成小块盛在碗里，给秦栖寒端过去。背对着秦栖寒切苹果的时候，林九轻轻抽了抽鼻子，眼尾有点红。
系统没有出声。它不忍心打扰此刻的氛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林九。
林九把苹果端给秦栖寒，秦栖寒插起一块，凑到林九嘴边柔声道：“张嘴。”
林九咬掉苹果，怔怔地盯着秦栖寒看。
突然他叫了系统一声，声音微颤：“咸鱼，我想要告诉他真相。”
“真相？任务的事？”系统吓了一跳，“九九，你可别做傻事！和非咱们体制内的人泄露任何相关内容，会受到严厉处罚的！”
“……我知道了。”
“九九……”系统也有点忧伤。
林九看了秦栖寒一会儿，轻轻开口：“秦栖寒，我……我可能陪不了你太久。”
秦栖寒插苹果的手一颤。
他勉强笑了笑：“没关系的，九九，哪怕只看到你一眼，我也很开心。只要你过得好……我怎么样都没关系。”
“我过得很好，你不要担心，”林九垂眸说道，“在一个很有趣的地方。唉，你就当那里是地府吧。我只是一只偷偷跑到阳间看你的鬼魂，时间到了，就要走了。我知道这个很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我都信。”秦栖寒站起来，轻轻抱住林九。
林九浑身一僵。
秦栖寒把脸埋在林九肩上，哽咽道：“九九，能不能让我多抱抱你。”
“……嗯。”
“我想听你叫我哥，九九……能不能再这样叫我一次？一次就好……”
“哥。”
此刻林九哪里还舍得拒绝他？
何况，林九私心里也想一直拥抱他啊。
林九鼻子一酸，喃喃道：“哥，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生命点……”
突然，林九闭上了嘴，意识到自己说了一个不该说的词。
系统也吓得差点短路：“卧槽卧槽，‘生命点’一词是涉密词汇！啊啊啊不会被惩罚吧？”
这一刹那，林九觉得自己后背一阵冷汗。
一秒，两秒，三秒……
“怎么回事？”系统本来吓得不轻，这下有点莫名其妙，“主控系统延迟了？怎么连个违规警告都没有？”
林九愣住了。
难道这不算泄密？可是他明明已经说了违禁词。
这一刻，林九忽然想到了很多。
比如秦栖寒虽然经常受伤，好几次还是性命垂危，但是离奇的是最后还总是能救过来，虽然病恹恹的，但好歹能维持生命。
林九目光一沉，语气古怪：“哥，你知不知道生命点？系统？任务？宿主空间？”
秦栖寒一僵：“啊？”
林九：“……”
秦栖寒：“啊……”
系统：“？？？”
林九一把揪起秦栖寒的衣领，把他从怀里提出去，怒道：“秦栖寒！你他妈找死是不是？逗我很好玩儿？你他妈早就知道了吧？”
“别别别打脸……九！我错了我错了！”
秦栖寒整个人被林九揪着衣服甩到床上，林九一把按住他：“好玩吗？开心吗？”
“不好玩，”秦栖寒一脸干笑，“我错了，我真错了……疼疼疼……”
“活该！”林九冷笑，“反正有生命点也打不死，让你好好开心开心怎么样？”
围观的系统目瞪口呆。
……喔，它之前不应该以貌取人，认为这是一个正经的病弱贵公子的。
果然还是一个沙雕的倒霉孩子啊。
.
此时此刻，医院的不远处，一个小巷子口里，一位身穿黑色长风衣的青年，正帮一位摔倒的老奶奶拾起散落一地的东西，还扶着颤颤巍巍的老奶奶站起来。
老奶奶感动的一直说谢谢。
“现在的社会，好多人都不扶老人啦，多亏遇见了你……谢谢谢谢……”
黑衣青年笑眯眯地说道：“您不用客气，我就是顺手一帮。”
老奶奶从篮子里取出两个大西红柿塞给青年：“孩子，拿着吧……你叫什么名字？”
“谢谢您啦！”青年也没拒绝，笑道，“我是雷锋！”
作者有话要说：
秦栖寒：这是我在这本书里，待遇最好的一天，飘了飘了……估计也是唯一一天了。
记者：那请问您现在什么感受？
秦栖寒：看不见我膝盖底下的键盘吗？跪键盘还能有什么感受？
记者：Are you ok？
秦栖寒：不太OK！！！我只希望后面我不要死的太惨……
秦栖寒，一个沙雕的病弱贵公子。
唉，马上就要完结啦！一想到从此之后见不到很多小天使了，有点伤感……qaq
爱你们！今日份的晚安！可能是最后几次熬夜写这一篇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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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现实世界4
林九气的差点真想打秦栖寒一顿, 但是看着他可怜兮兮、一脸虚弱的样子，最后还是没有下狠手。
秦栖寒讨好地笑了笑。
林九“哼”了一声松开他，起身站到一边。
秦栖寒撑着身子坐起来, 讨好地把苹果给他端过去：“九九, 吃苹果？”
“不吃！”林九还在生闷气, 一想到这苹果还是自己切的, 更气了。
他从小就认识秦栖寒, 这么了解的两个人, 还能被骗了……林九骂自己真是一时脑抽了，居然被秦栖寒这个大傻子给蒙了过去。
秦栖寒苦着脸，意识到自己恐怕是真让林九生气了。他小心翼翼地赔罪：“九九, 别生气了……我真错了！”
林九瞪了他一眼，冷笑着敲了敲桌子：“坐，秦栖寒, 我们谈谈。”
秦栖寒干笑, 不敢再惹林九生气, 连忙坐下, 像一个被老师训的小学生。
“你先说, 你是什么时候揹着我，和你系统签订协议的？”林九冷着脸问道。
“好久之前了，”秦栖寒乖乖回答, “就是我小时候被绑架撕票那次。当时中了五六刀，其实已经差点死了, 半死不活在昏迷的时候遇到我系统的……然后我第一个任务赚了点积分, 全兑换了生命点, 才能活到现在。”
林九“哦”了一声，冷笑：“那可了不得, 我还得叫您一声前辈啊。”
秦栖寒脸色更苦了：“九九……唉。”
他刚刚怎么就没忍住逗了林九一下呢……明明他好不容易才再见到活生生的林九，居然还把人惹生气了。
现在可好了，怎么才能把人哄回来？
他要是会哄人，那些个任务世界，还会死的那么惨吗？
林九敲了敲桌子，继续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也在做任务的？”
秦栖寒不敢隐瞒，实话实说：“一开始我是不知道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连让我给你汇生命点的机会都没有。九九，那个时候我真的好难过……”
秦栖寒没有细说。只有他自己和他的系统知道，那个时候的秦栖寒几乎如同行尸走肉，完全丧失了一切生活希望。
“后来我消沉了一段时间，我的系统看不下去，就给我安排了升职任务，”秦栖寒继续说道，“其实那个时候我升职任务准备的也不充分，不是做任务的好时机。但是那时候我太难过了，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几乎什么也做不了……我的系统才决定用完全封闭记忆的升职任务调节一下我的心态。”
“然后呢？”林九静静听着。
突然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么生气了。
尽管秦栖寒没有细说，但是林九知道，那一定是对秦栖寒一个很大的打击。
但是林九依旧冷着脸，表面上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没有只让秦栖寒套路他的道理吧？不套路回去，他就不是被系统吐槽为记仇的林九。
秦栖寒苦笑一声：“在升职任务里，我是封闭记忆的。不过我任务失败了……”
林九挑眉。
秦栖寒轻咳一声，含糊道：“后来我就发现你的存在了……”
林九却不肯让秦栖寒把这段一语带过：“说清楚些，怎么发现的？”
秦栖寒：“……”
林九似笑非笑。
秦栖寒认命地说道：“我就是见到一个给我感觉很熟悉的人，怀疑是你，然后我的许可权也高，就……就直接查了后台资料，发现果真是你……”
“你在哪里见到的我，为什么就怀疑是我？”林九偏要追根问底。
秦栖寒低下头，不敢看林九。
他小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