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催促,可小兔子看着那水一动不动的,就在他以为白图图不想洗澡的时候,白图图站起来,“扑通”一声跳进了木盆里!
水的温度刚刚好,可白图图刚下到水里就后悔了。
他想起常盛帮大花洗澡的样子。
如果常盛也要帮他洗澡,那岂不是相当于常盛把他全身都摸遍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白图图立马吓得跳起来!
“怎么了?是水太烫?”常盛皱眉问。
不、不是……
白图图心里羞得都不好意思看常盛。
“不想洗就不洗吧。”常盛拿了干布巾过来想要给他擦干身子,可小兔子却躲开了他。
白图图快要纠结死了。
他忽然想到就是常盛不帮他洗澡,常盛平时也时不时地在摸他!
作为一只宠物来说,被主人爱、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他是个兔子精!就算他有浓密的毛发,常盛摸他还是在摸他!
“喵呜!”
在屋顶上睡觉的大花醒了,在上头懒洋洋地看着他们。白图图看它悠闲地甩着尾巴,有点想知道它是怎么看待被人摸这件事。可大花的心智就像个小孩儿似的,又没化出人型,或许根本就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甚至大花就是明白也不会在意这种事情。
可他和大花不一样!他、他……
常盛可不像他想东想西的,直接用布巾把他包住。
白图图一惊,不由挣扎起来。
“别闹,不擦干会着凉的。”常盛沉声道,轻柔地用布巾把他还滴水的毛发擦干。
白图图还是感觉有些别扭。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这么多,明明之前他都不曾在意这种小事的……
“好了,去晒会太阳吧。”常盛把白图图放在树下的椅子那,午后的阳光穿过树梢轻轻柔柔地洒了一地,温暖怡人。
“喵!”大花瞧着觉得有趣,三两下跳到桌子上。正打算和白图图挤一张椅子晒太阳时,常盛大手一伸,把它捞过去:“小白不洗你洗吧,今天上山滚了几圈还和蛇打架够脏的。”
“喵——”大花对白图图伸直了手,看着他的猫眼盛满希冀。
白图图:“……”
低头趴在椅子上,白图图轻轻说了声:爱莫能助。
“喵!!!”鬼哭狼嚎的猫叫划破天际。
一刻钟后,毛发凌乱的大花被放在白图图隔壁的椅子上。
“喵?”大花对白图图委屈地叫道。
“常盛也是为你好,”白图图慢吞吞地说,“你早上玩得的确有点脏。”
“喵!”大花眼里满是控诉。
白图图安慰它:“我们是有毛,舔舔就能清理干净,可是常盛他是人,他觉得水才能洗干净……”
话刚说完,白图图自己就愣住了。
常盛是人,很多想法和他不一样。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小兔子,摸摸抱抱再正常不过,如果自己不喜欢拒绝就是。问题在于他自己也是喜欢的,却一边享受着常盛温柔的抚摸一边责怪常盛冒犯自己,这也太矫情太无理取闹了!
惭愧死兔了!白图图窘迫得想找个洞钻进去。
“喵??”大花凑头过去看他,不明白白图图为什么突然把脸埋起来。
远处的常盛瞧一大一小两只头挨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挑了挑眉走进屋里揹着揹篓出来。
“我要上张婶子家,你们要去吗?”
张婶子?是那个对他耍流氓的妇人?
白图图一点都不想去,可常盛没给他反驳的机会,直接抱着他出了门!
白图图:“???”
第20章 往事
常盛把白图图揣在怀里,边走边道:“我小的时候受过张婶子的恩惠,现在她一个人住在村里无依无靠的,我得照看着她一些。今天早上采的野灵芝挺多的,我给她带一些过去。”
白图图眼睛微亮,常盛这是和他报备吗?
其实不用特意告诉他的,那些灵芝并不是他的。不过……
白图图抖抖耳朵,心里很高兴。
常盛愿意告诉他,是因为尊重他,是在用一个平等的身份对待他!
这样被人重视的感觉让白图图感觉前所未有的快活,直到看到张婶子也还保持着愉悦的心情。
“婶子,家里的肉太多了我吃不完,给你送些过来尝尝。”常盛把揹篓解下,把里头的野鸡和野猪肉拿出来。
张寡妇年纪大了,牙口不好,他专门给她挑了适合上了年纪的人吃的脆爽的梅肉和猪心猪肝,还有几斤上好的五花肉及排骨,另外割了一条猪腿,打算让张寡妇带给燕姐儿。
“常盛,你、你怎么又上山了?”张寡妇看着那野鸡,没感到高兴反而忧心忡忡。
常盛点头:“山里的野鸡野兔没人捕猎都快泛滥了,我逮了几只,死了的自己吃,活的拿去买。”
“那这野猪肉怎么回事?”张寡妇神色紧张地问。她一眼就看出这猪肉颜色比普通家猪略深的是野猪的肉!
“自个掉进陷阱里的。”常盛如实回答,把用芭蕉叶包裹着的猪肉放在桌上。
闻言,张寡妇并未觉得放心,反而更担心了:“好孩子,婶子知道你本事大,但你逮些野鸡野兔就算了,这野猪可千万别去招惹!”说着张寡妇整个人都激动起来,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愤恨:“野猪这东西不但伤人,还吃人,当初你叔就是被这畜生祸害了!”
常盛和白图图都吃了一惊。
被勾起了伤心事,张寡妇悲从心来:“那年从大凉山上下来一群野猪,为首的公猪身形巨大,像座移动的小山似的,血红的眼睛瞪着跟铜铃一样大,那獠牙又长又尖,身上的鬃毛宛如根根竖起的钢针……”
“这畜生带领它的子孙来山下扫荡了一圈,不仅把地里的庄稼都糟蹋了,还把许多人家的房屋给损坏了!”
“偏偏那晚大伙干活累了睡得沉,野猪群来袭击村子无人察觉,直到大门被野猪撞得砰砰响!”张寡妇放在身侧的拳头猛地收紧,眼里迸出仇恨的光芒,“我家大门被那畜生撞开,你叔他为了保护我和燕姐儿,被那畜生咬了一条腿去!”
“你叔他是活活疼死的!”想到丈夫当时的惨状,张寡妇忍不住落下泪来,“最惨的还是家里只剩下孤儿寡母的刘二狗家,他家才三岁的娃娃被那畜生活活吃了!”
什么!白图图难以置信地瞪大眼,这时候他才明白常盛为什么对野猪群那么上心。
常盛神色越发凝重。这野猪的危害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思┆┆兔┆┆文┆┆档┆┆共┆┆享┆┆与┆┆线┆┆上┆┆阅┆┆读┆┆
那惨景历历在目,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村人惊恐的惨叫,张寡妇颤声道:“那畜生皮糙肉厚刀枪不进,村里的男人根本就打不过它,当时死伤了好多人也没能把它拿下,最后是老村长让大伙把家里的油拿出来,一路放火烧才把它们赶回山上!”
“有村民上山后就再也没回来这事不是谣言,有从山上逃回来的其它村村人亲眼看到那畜生在吃人大腿,那些失踪的村民极有可能都被那畜生吃了!”
白图图心下暗惊。他以前在别的地方流浪的时候曾听说过虎妖吃人的事,难道这野猪成妖了?
有些坏妖不想努力修炼只想着走捷径,通过吸食人的精元以助长自己的修为,这种方式极为伤天害理,他们这些勤勤恳恳自己修炼的妖精对此十分不耻!
张寡妇抹干眼泪,拉着常盛的手苦口婆心地道:“所以常盛,你日后还是少上山吧!”
常盛眉头紧锁:“我晓得了,只是因为有如此隐患在,我就更要上山去。”
张寡妇脸色一变,怒道:“你这孩子咋就不听劝呢?”
常盛拍拍她的手,让她稍安勿躁:“婶子,你听我说……”
男人低沉有力的嗓音在头上响起,沉稳的声线让人心安和信服。白图图扒着常盛的衣襟盯着他说话时滚动的喉结,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想要摸一摸的冲动。
张寡妇激动的情绪被常盛安抚下来,可还是不想常盛以身试险。“常盛啊,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范不着为此涉险,到时候别人还不领你的情!”不是她多想,而是这世道就是如此!出于为大伙的安全考虑,常盛只身一人上山勘察野猪群的踪迹,设陷阱预防野猪下山扰民,可别人只会把这当做是常盛偷偷上山狩猎的借口,只会盯着他从山上得到的好处,责怪他吃独食!
常盛表情冷漠:“顺手而已,我并不是只为此而去。若是他人见我从中获益也要上山,那不是我能阻止的,出事了也和我无关。”
知道他已经拿定主意,张寡妇无奈地叹气。
常盛把白图图掏出来捧在手心:“婶子,你家里还有小兔子吗?”
张寡妇的注意力一下子被白图图吸引,边轻轻摸摸他脑袋边回道:“有有,好几窝呢!”
“我的小乖乖,这小东西真是太漂亮了!”张寡妇看着大眼睛水汪汪,毛发像雪一样洁白又像云一样软绵的小团子,心情好上不少,“是要给它找个伴吗?”
“不是。”常盛捏捏白图图的小爪子,“上回进城,许多人瞧他长得可爱,都想要买他下来。我拒绝了后,问他们要不要普通的小兔子,有两位已经下订。你这刚好有小兔子,不如给我带到城里成双成对地卖,价钱定会比你卖兔肉的高。”
张寡妇有些犹豫:“这会不会太麻烦你?”
“不麻烦。反正我也要进城办事。”做烟熏肉得先把猪肉用盐腌制几天,家里的盐不够用,他明日得去买多一些回来。另外他想去药店里买些药材和打些好酒回来做药酒。
前世家里的长辈有风湿骨痛,找门路花费重金向国手求了方子,又专门请捉蛇人逮蛇来泡蛇酒饮用,蛇酒效果不错,除风祛湿,还强筋健骨。那时候他体弱,每天都要喝一小杯蛇酒来养身。
这身体现在年轻力壮的看不出有什么毛病,但他担心原主以往操劳过度留下暗伤,刚好采了野灵芝又捎了条蛇回来,他想泡些蛇酒喝。
“那行,不过,”张寡妇目光慈地说,“这卖兔子的钱得对半分。”
“不用了,婶子。”常盛根本就没想着要分钱,“这兔子是您养的,我不能拿你的钱。”
张寡妇哪能同意:“你这孩子,你有啥好东西都送过来,婶子也没啥回给你,这卖兔子也没几个钱,就算是婶子答谢你了!”
常盛不喜欢这般推来推去的,想到把兔子稍微卖贵一点不让张寡妇吃亏就应下了。随后,递了个纸包过去:“婶子,这有些野生灵芝,刚好有野鸡,您熬个鸡汤补补身子。”张寡妇一个人把女儿拉扯大,吃了不少苦,以至于她才四十多岁就鬓角发白,满脸风霜,苍老得像五六十岁的人一样。
闻言,张寡妇一惊,开启那纸包一看,急道:“你这孩子,我刚说你有啥好东西都送过来,你还真把这样的好东西送来?我一个快入土的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