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弓形,仿佛摇椅般,优哉游哉地抱着糕点吃。
萧铎:“……”
传说中的神物都是这般……平易近人么?
萧铎努力控制着自己面部表情,走到还发呆的霍长婴身边,将手放在他肩膀上轻轻按揉着。
神游天外的霍长婴一惊,猛地反手握住男人的手腕,另一只手变掌为爪仿佛游蛇般迅速掐上身后人的喉咙。
“是我,长婴!”萧铎被长婴这反应吓了一跳,忙扯步后退,双手交叉捉住他的手腕,力度不大不小,将人牵制在身前,又不至于伤到。
霍长婴一愣,“阿铎?”瞧见来人是萧铎,手下力道松了松,正在萧铎放松时,双手灵巧地男人的大掌中滑了出来。
忽的,霍长婴扬起唇角眼睛弯弯,笑道:“萧将军也许久没有松松筋骨了吧,今日还有力气上房揭瓦,看来是作夫君的没伺候好你?”说着,他冲男人笑了笑,手中招式不带丝毫犹豫地缠了上去。
萧铎身体猛地向后一仰,避开长婴的攻击,心想许是长婴为近日抱他上房顶的事而憋气,便只当是夫妻间的小情趣,自动忽略了长婴自称夫君的事。
原本,萧铎只当是哄着长婴,可逐渐他发现长婴其实是在给他喂招,他一身功夫虽不差,但都是沙场拼杀出来的硬功夫,而长婴则以技巧取胜,若取长补短定大有裨益,是以,慢慢萧铎便也认真起来。
两人连连过了数十招,长婴心说差不多了,再打下去恐怕阿铎真不用睡了,当下手上一个不妨,便整个人被萧铎禁锢在了怀里。
男人紧紧搂着他的腰,低头他唇瓣上轻轻咬了一口,道:“说,谁是夫君?”手下却向着长婴的肋下去。
“哈哈哈哈,”霍长婴被萧铎挠的笑出了泪,他手下用力一扯,两人便一同摔到了榻上,揪住萧铎的衣襟,贴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句什么。
萧铎眸光一沉,俯身狠狠压了上去。
唇齿碾磨间,霍长婴才忽然想起屋内还有个什么都不懂的青龙宝宝,忙腾出手捏了个决。
不多时,便有一条枝干从窗户缝里伸过来,稳而准地勾起小龙宝宝,迅速撤了出去。
小龙宝宝挣扎了两下,还在不满地探头探脑,他真的好好奇,那两人抱在一处,在榻上滚来滚去干什么呢?
干什么,当然是你侬我侬,被底鸳鸳。
云收雨歇之时,霍长婴累趴在枕头上,轻轻动一动,那处便有着不可言说的疼痛,他龇牙咧嘴,抬手啪地打上男人还好似不尽兴般摩挲着他肩头的手掌。
萧铎自知理亏,自从两人在一起后,他便查了许多的书,自知道下位者的不易,他心疼长婴一直都收敛着,今日却一不小心将人弄狠了些。
是以,萧铎特地端了热茶给长婴,体贴地半搂半抱着长婴坐起来。
霍长婴也毫不扭捏地就着男人的手喝了口茶,微哑的嗓子稍稍得到些缓解。
他看了萧铎一眼,心里有些哭下不得,这事儿虽都说下位者难为,但终究是个你情我愿,其实过程中他并不觉得疼或是屈辱,反而……长婴想着脸上又烧了起来。
他抬头看眼起身放茶盏的萧铎,男人脊背肌肉结实而精悍,摇头啧啧两声,心说怕是只有萧铎这个古板的人,才会觉得他委屈了罢。
可偏偏……他又做不来上头那位,太累,费神。
想着,霍长婴无声叹口气,在心里又是自嘲笑笑。
等萧铎重新躺回榻上,将自己在被子里暖了片刻,才伸手拦过长婴,下巴放在少年柔软的发顶,轻声哄着。
在男人温柔而低沉的声音中快睡着了的霍长婴,忽的想起什么,强自撑着困倦的眼睛,道:“今日我问了那小青龙,除夕夜想要陷害于我的确然是聂贵妃无疑了,只是……”
他眉心蹙了蹙,喃喃道:“也不知道这事同聂然有几分关系?”半晌又想起什么,拍了下`身边不说话的男人道:“对了,今晚陛下唤你去所为何事?”
被拍的睡意全无的萧铎,无声叹口气,“无非便是询问之前差事的事情,只是……”他想了下又奇道:“我总觉得陛下似乎并非不信鬼神之说,他今日……”
正想同枕边人细说,就听见均匀的呼声声从身边传来,萧铎一低头,就瞧见长婴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细小阴影,靠着他脖颈,睡得安然而舒服的模样。
萧铎心头柔软一片,他轻轻吻了吻长婴,将人搂的更紧了些,眼睛却盯着帐顶,眸光幽深。
还没有来得及同长婴说的是,他今日在皇帝的御书房里,竟闻到了七味散的味道,这种向来用于吊命的方子,除非陛下应允,太医院是万不会给皇帝使用。
此前一直传闻皇帝身体有恙,后来陛下亲自驾临狩猎场姿态康健,才破除谣言。
如今看来,难道这传闻竟是真的?
翌日,天刚蒙蒙亮,便有一道紧急军报传递至宫中,不消片刻,各个大臣急忙收拾妥当,进宫应召。
——西突厥和亲使团遇劫,缘成公主失踪,东突厥一连攻破西北数城,边境告急!
第75章 主帅
天色青白, 隐约可见满月西斜,空气里仿佛都凝了层冰。
崇仁坊,晋国公府。
守夜的门房打着哈欠开门, 向外看了眼, 发现街巷寂寂, 并无甚异样, 打了个哈欠正想回头睡个回笼觉。
忽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巷子口传来。
紧接着, 有人挡住了将要关闭的大门,门房懒洋洋地看去,登时灵台一片清明,忙连声道请稍后,便疾步朝院内跑去。
国公府, 内院。
室内春意融融,角落小几上是燃尽的红烛。
向来浅眠的萧铎, 此时正心满意足地搂着熟睡的霍长婴。
少年唇瓣红润微肿,胸`前衣襟半敞,露出如玉的面板,其上星星点点从脖颈一路向下蔓延, 足可以看出昨晚少年备受疼爱。
萧铎见他睡得可爱, 心头微动,眸光停落在那鲜艳红润的唇瓣上,正俯身时,忽听得一阵急促而细微的脚步声从室外传来, 由远及近, 停在了屋门外。
萧铎忽地面色一肃,眉心蹙起, 锐利的目光瞬间扫向外室。
正要抬手叩门的小厮忽的打了个激灵,他摇摇头,提起一口气,轻轻地敲了两下。
声音刻意压得极低,小厮生怕吵醒了里头那位,他可没忘,昨夜屋内隐约传出的“噗叽”声,到后半夜才渐渐歇止。
小厮咽了咽口水,压低声音唤道:“世子爷,陛,”
话未说完,房门便从里开启,只着中衣简单披了件大氅的萧铎从屋内出来,他转身轻声关上门,将小厮带远了些,才蹙眉问道:“何事?”
小厮忙肃然拱手道:“紧急军报,东突厥攻破边境四城,疑劫持西突厥和亲使团,缘成公主失踪,陛下大怒,急诏众大臣入宫商讨。”
萧铎还未听完,面色已然沉了下来,他阔步朝着外急急走去,边吩咐道:“前院书房洗漱。”
小厮应声后,忙快步跟上萧铎的脚步。
而屋内,萧铎不想吵醒的霍长婴却睁开眼睛,看着还在微微晃动的珠帘出神,萧铎怕惊扰到他,可他偏巧耳力极佳,两人在廊下压低声音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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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殷在其中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呢,而嘉颜县主……是否沦落成为东突厥泄愤的工具,或是要挟的筹码。
霍长婴抬手捏眉心,眼前似乎闪过那天笑容灿烂,毫不留念摆手转身的背影,嘉颜那般开朗洒脱的女子不该有如此的命运,但此时他也是无能为力,只有祈祷嘉颜县主能平安无事。
大殷和东西两突厥之间的仗,八成是非打不可了,朝中鲜有猛将,萧铎定是此次统帅之人。
霍长婴正想着如何跟随阿铎出征,而不被人怀疑,忽的,门又被人叩响,这次不比之前小心,声音带着急促的味道。
他眉心微蹙,变了声朗声问道:“何事?”
门外的敲门声顿了顿,似乎没料到他醒了,停顿片刻后,急急说道:“常姑娘,皇后娘娘懿旨,传姑娘进宫,掌事姑姑都到前厅了。”
霍长婴面色微肃,身体咔咔几声飞快缩骨改变体格,利落地穿衣起身,到了铜镜前一照,才发现脖颈有处的几处红痕露了出来,他面上一热,回头换了件能遮住脖颈的衣服,才出门。
到了前厅,果不其然候着的正是皇后身边的听言。
行礼后,也不多言,几人便快步出府,到了门口便有马车等候在那里,霍长婴左右看看没瞧见萧铎的身影,一侧的小厮会意,上前一步低声道:“世子爷走得早,这会儿估计到宫门口了。”
霍长婴有些尴尬,只匆匆点了点头,便上了马车,而紧随其后的听言却注意到了霍长婴此番举动,她眼中有疑惑一闪而过。
天将明不明之时,街道上行人马匹不多,不多时,马车便到了宫城,只是……
霍长婴放下车帘转身问听言,“这不是去紫辰宫的路?”
若他没记错,这条路应是通往太子所居的东宫,莫非太子出了事?
听言不能说话,只以手作势,而长婴竟能看出其中的意思来——太子危矣。
霍长婴当下也不再说话,马车一路行驶进入东宫,都没人查问,显然是提前通报好的,而到了宜和殿,长婴毫不意外地见到了王皇后。
不过几日不见,王皇后清减不少,原本从来只是略施粉黛,今日却妆容厚重,眼角眉梢带着掩饰不去的疲惫,想必太子的事,对她打击甚大。
霍长婴敛眸行礼后,才有宫婢领着去了内室。
东宫中一如往日的死气沉沉,空气中满是中药浓郁的苦涩,而经过上次的事情后,东宫宫人愈发稀少,只零星几个在榻边侍候。
到了近前,霍长婴却发现太子并没有前日糟糕,还在睡熟,面上却没有前日的痛苦。
他伸手探脉,脉象平稳,体内的妖蛊也似是蛰伏不出,是以,相比王皇后的憔悴,太子的面容竟多了些血色,霍长婴仔细看去才发现,太子眼睛狭长像皇上,只在口鼻之间略有几分王皇后的影子。
只是,这般正常的面容,他却看着有几分别扭,可却又说不上是哪里。
“东西突厥不和由来已久,”
坐在一侧小几后的王皇后忽然出神,打断霍长婴的思路,霍长婴自觉失礼,忙低头敛眸,就听见皇后接着说道:“此番,却是到了拔出他们的好时机,陛下忍耐许久,这个定不会善罢甘休。”
霍长婴并不知道王皇后提起此事是何意,便安静跪坐在一侧,敛眸静听。
王皇后看了他一眼,道:“大殷开国已久,朝中奢靡之风盛行,早就蛀空了硬骨头,”她说着叹口气,顿了顿,看向霍长婴,“而萧将军,是这大殷朝堂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