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行清泪奈何桥。
三生缘分话凄凉,清水池中失物藏。
听到失物,城池羽立刻摸了下口袋,果然家主令不见了。
所以试炼就是在这个秘境里找到家主令?也实在太简单了。
这样想着,城池羽左右四顾,一眼便看到一块熟悉的石头。
三生石不在奈何桥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不是吧。”城池羽扶额,可别是把三生石搬回原来的位置就能找到家主令这么简单的任务,好歹也在四大家族行二,家主试炼这么简单合适么?
不过,仔细想想,如果自己不是来过地府,知道三生石原本的位置,还真可能猜不到歌谣的意思。
城池羽没有立刻搬动三生石,他还要去确认一下,看看奈何桥边是不是有一道水渠,将水引引到水坑,或者该说水池里面。
走过一次的路,哪怕是路边的岔道,城池羽都能记得分毫不差。他很快来到奈何桥边,果然见到那道水渠,只不过水渠里面没有水,水池更不存在,就是一片略微低洼的土地,不过倒可以看出这里原本应该有块石头。
看来真是要将三生石搬过来。
城池羽撸起袖子,又回到鬼门关口,打算搬起三生石。
可是三生石比他想象中重得多,他居然搬不动。
城池羽不自觉的想,张天兆在就好了。
可惜张天兆不在,城池羽带上聚气手环和黑手套,这两样他自主研发的宝器,钟家人都不认识,因此没有留在外面。
然而城池羽再三尝试,居然都没成功。
“见鬼了。”城池羽嘀咕一句,然后骤然醒悟。
就是见鬼啊。这里是地府,肯定到处都是鬼,只是自己看不见,这石头搬不动,保不准就是有鬼作祟。
城池羽从衣服里抽出一个酒红色的牛皮笔袋,拿出符纸、毛笔和灵砂,很快画了张显鬼符,对着石头扔过去。
一道绿色的鬼火烧起来,点亮了三生石附近,只见上百个奇形怪状的鬼正趴在三生石上面,死拽着三生石不放。
城池羽倒吸一口冷气,强压下心头的不适,开始画符。
灵砂虽贵,但城池羽用得起,只是他这次前来也不好带上一桶灵砂,只带了小小一个钢笔瓶,二十几张驱鬼符画完,灵砂就见底了。
好在城池羽几何学得好,估测好三生石的表面积,一张都没浪费的在三生石上贴满驱鬼符。
贴完驱鬼符的三生石就跟塑料似的,被城池羽轻轻松松的搬了起来。
城池羽将三生石搬到奈何桥边,放在它原本的位置,围绕三生石的水渠立刻流进了水,将三生石前的坑洼填成了水池。
水池里清澈如许,一眼就能看出什么也无。
城池羽将手放在三生石上面,心里猜测这是不是祖先的考验。
水池里晃荡起波纹,没有出现城池羽的前世景象,反而出现了头发花白的老头,还真是祖先啊?
城池羽在秘境内进展极快,外面的香才烧掉四分之一,时间只过去半小时。
除了三长老之外的所有人都在祠堂外面的小院等候,张天兆在小院的角落里找了一棵树,靠着发呆。
一时清风拂过,吹下一片树叶,落在他头顶。
按道理来说,终南山坐落在秦岭之上,钟家又在山巅,在这样的寒冬腊月应该雪雾笼罩,可钟家宅院里温暖如春,气候宜人,显然有道法维系。
修道之人,顺应天理,本不该对生活环境过多干预,像张家,住在哪里就是哪里,连国家供暖和空调都不装。
张天兆越想越呆,一双桃花眼扑朔迷离,从远处一看,还以为他已经睁着眼睛睡着了。
钟亥彦就在这时候走进祠堂,手里拎着一个热水壶。
张天兆立刻做出反应,几乎是悄无声息的挪动到祠堂门口,往里面探看。
三长老坐盘腿坐在祠堂一侧的坐垫上,一人拿着个保温杯,那样子很像在花坛边一坐,看广场舞大妈表演的老大爷。
钟子兴是去给三位长老填热水的,以钟家如此舒适的环境,三位长老必然不会在祠堂里枯等。
张天兆紧紧盯着钟亥彦,不需要什么聪明才智,就能看出来这个卑鄙小人可能搞破坏。
张天兆还真没猜错,钟亥彦给三位长老填完水,放下水壶,走过去要给钟家祖先上香。
城池羽试炼的香还在香炉里袅袅飘着青烟,钟亥彦这时候去上什么香。
张天兆闪身进去,拦住钟亥彦点香的手。
就在此时,城池羽试炼的香忽然从中折断,落在地上。
七叔公不紧不慢的站起来,毫无惊讶的惊呼一声,“张家少主,你怎么进来了,试炼期间,祠堂是不准外人进入的。”
张天兆冷笑一声,长剑在手,“进来又如何。”
“试炼中止。”七叔公说着,走到张天兆对面。
“中间的中,还是终结的终。”张天兆问。
“中间的中。”七叔公笑着说,“没关系,等子羽出来,选个时间还能继续参加试炼。”
张天兆可不觉得眼前的七叔公是好的,脸上仍旧是一脸冷意,“那他为何还不回来。”
“哎呀”钟亥彦阴阳怪气的叫了一声,走到张天兆面前,一脸懊恼的说,“按道理来说,试炼中止,三位长老会施术将城池羽召回。可是,三位长老只能强制召回家谱上的子弟,城池羽他,不在家谱之上。”
原来是在这里设了局。
“他在哪里?”张天兆不想废话,钟家这群人根本就是不想让城池羽回来,还不如自己去救。
城池羽还在三生石旁。
他应承过先祖的教导,答应了先祖的要求,从水池里取得家主令,四周的景象却突然一变,四周的雾气突然浓重起来。
宛若实质的鬼气缓缓的向他压过来,白蒙蒙的雾气中出现一个一个的影子,对他不怀好意的鬼越来越多。
第39章
七叔公自然知道城池羽在哪里,可他却不会告诉张天兆。
张家这个小子无礼放肆, 偏偏又实力强横, 他护着城池羽,纵使钟家全体出动, 也未必能拿城池羽怎么样。
可现在城池羽被困在鬼界, 不消片刻, 就会被百鬼争抢吞吃, 张家小子就演算法力通天, 不知道城池羽在哪里,又如何搭救。
“试炼秘境只有家主进入过, 我又如何知晓其中玄妙。”七叔公不紧不慢的说。
张天兆一抖剑尖, 直指七叔公的咽喉, “前辈,我可是有残疾证的, 杀人不犯法哦。”
“别以为我年纪大就不懂法, 你要敢动我一根汗毛,整个张家都要不得安宁。”七叔公的表情倒是肃穆,只是态度着实无赖。
七叔公身后的另两位长老交换了神色,其中九叔公突然露出惊骇的表情, 演技浮夸的伸出尔康手,“张家少主,有话好好说,不要伤我七哥。”
“没错,张家少主, 你想知道子羽的下落,我可以告诉你。”十叔公飞快的说着,没有给七叔公阻止的机会,“试炼秘境仿造鬼界,一旦被中止会直通鬼界。子羽以肉身入鬼界,十分危险,张家少主若是有法子,快去救他吧。”
“能有什么法子,鬼界一年只开两次门,哪怕是我们钟家人,也不能说入鬼界就入鬼界,张家难道还比我们钟家更通鬼么?”钟亥彦在一边凉凉的说。
张天兆看向钟亥彦,钟亥彦却露出得意地笑容,故意放慢语速,拿腔捏调的说,“不若这样,张家少主将百鬼令给我,我与三位长老强开鬼门,将子羽救回来。”~本~作~品~由~思~兔~网~提~供~线~上~阅~读~
“你要去你去,我可不去。”七叔公恼怒的仰起头,一副拒不合作的样子。
“你们这是在演戏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张天兆问。
“你别……”钟亥彦正要怒骂,突然见祠堂正中地上飘出一抹雾气。
一道破烂的牌坊拔地而起,仿佛要将祠堂捅破,但最后却仿佛虚影一样穿过了祠堂的顶梁。
两个人从牌坊后面走出来。
其一俊逸高挑,一张脸雪下白梅般卓尔不群,正是城池羽。
其一青面獠牙,如血的须发怒张着,宽袍广袖,手持铁令牌,看起来特别像百度百科里的阎罗王。
祠堂里的三位长老和钟亥彦全都惊骇莫名,渐渐聚在一起,做出戒备的姿势。
祠堂外面的钟家众人则围在门口,或惊疑或恐惧,没一个敢进入祠堂。
城池羽和那酷似阎罗王的人站在牌坊下面,城池羽看向七叔公,那人也看向七叔公。
七叔公表情僵硬,脸上的褶子都抻平了,开口的时候声音都带着颤,“这位是?”
“这位是现任阎罗王。刚刚我完成试炼,不知怎的误入鬼界,幸好碰到阎罗大人,将我送回。”城池羽说着,冲阎罗王拱手道谢。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阎罗王的声音中气十足,宛若洪钟,“小友是钟家后代,又跟我十分投缘,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就是,我先回去了。”
说完,阎罗王转身走进了牌坊。那牌坊轰然倒塌一般,缩回了地里。
阎罗王和鬼门关消失不见,整个祠堂便彻底静了下来,只能听见门外风吹叶动的沙沙声。
良久,城池羽轻声开口,“我得到了先祖的认可,已经正式继承家主之位。”
“怎么可能!”钟亥彦指着地上断成两节的檀香,强横的说,“家主试炼明明中止了。”
城池羽瞥一眼那根折断的檀香,露出一个冷笑,“为了中止我的试炼,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钟亥彦。”
钟亥彦被小辈点名,面子挂不住,立刻恼怒地说,“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的张少主,他闯进祠堂,导致檀香折断。你难道不知道,试炼其间,祠堂不准外人进入。”
“我是知道。”城池羽点头,“可他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当时在祠堂里是不是有钟家人,是不是也一样不知道。”
城池羽说着,扫向三位长老。试炼期间三位长老坐镇祠堂,也是规矩。
七叔公犹自摆出强硬的态度,冷冷道,“你说你是家主,谁能证明。”
城池羽轻笑一声,走向祠堂侧面墙上挂着的家谱。
钟家祠堂十分规整,正中间摆着祖先排位,左面墙上挂着家规,右面墙上挂着家谱。
家谱被刻在一块木板之上,木板长宽均将近四米,不见任何拼接之处,看纹理也应该是一块整木,只是不知道哪里有如此宽的树。
木板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是钟家世代相传至今的佐证,城池羽在家谱的下方找到钟亥彦的名字,伸出手轻轻一抹,那名字便消失不见,连下面连着的钟子兴和钟子明也一并消失。
“你!你怎么敢!”钟亥彦大惊,他指着城池羽,一只手不住地颤唞,脸上满是惊怒。
“看来,子羽是真的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