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开过光的玉佩,男孩是雄鹰,女孩是朱鸟,他以前也有一块,只是被摔碎了。
“这玉佩……”不是男主送给女主的定情信物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我母妃的。”齐铭瑄将玉佩拿起,玉佩背面果然刻了个“穆”字,拿在手里摩挲两下,齐铭瑄问,“这玉佩是你放进去的?你从哪得到的这枚玉佩?”
拿到东西后,一行人返回大殿,安公公跪在地上,闻言抬起头来,“殿下说这话实在是折煞老奴了,老奴哪敢随便往里面放东西,这檀木匣子里的东西并不是老奴放的。”
“不是你放的?”
“千真万确啊殿下,这匣子是陛下交给老奴的,纵然老奴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开启啊。”
这话不假,如果檀木匣里装的真的是遗诏,安公公是断然不敢动里面的东西的,一个不慎,这可是会招来大祸的。
“殿下先看遗诏吧。”黎舒提醒。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若遗诏上的内容当真对他们不利,需要尽早做打算。
齐铭瑄将玉佩放回木匣,拿起摆放在匣子正中间的诏书。
众人屏息以待,此刻在殿里的只有齐铭瑄、黎舒、暗羽和安公公,暗羽守在安公公身边,右手压在剑柄上,一旦诏书内容不对,就会对安公公出手,以防这件事外泄|出去。
明黄色的卷轴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展开,齐铭瑄只看了两眼就将卷轴合上,缓缓拨出一口气。
“殿下?”暗羽压在剑柄上的手慢慢握紧。
齐铭瑄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妄动。
“安公公,父皇将匣子交给你的时候,可有说什么?”齐铭瑄心情颇为复杂,他没想到,在那座最不愿面对的宫殿里,他会得到这样两件意想不到的东西。
——他以为永远也找不到了的母妃的遗物,和一封只空着传位人姓名的传位诏书。
“没有,当时陛下已经不能言语了,只是指示我将这个匣子交到您手里。”安公公还记得那天晚上皇帝眼中复杂的神色,是愧疚、是后悔、是怀恋、是不舍……种种情绪糅杂在一起,难以忘怀。
那天晚上,皇帝病情略有好转,能稍微动一动了,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吩咐了这样一件事,仿佛耗尽了心力,那晚之后,皇帝的病情急转直下,整日昏昏沉沉的,清醒时间越发少了。
“安公公当真不知这圣旨里写了什么?”不等安公公回答,齐铭瑄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知道也无妨,来人,笔墨伺候。”
“暗羽,将安公公待下去,好生照顾,别让人出事了。”
这是逃过一劫了?安公公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知道做这件事风险很大,可这是陛下吩咐的最后一件事,拼了这条老命,他也要做到。
圣旨被展开平铺在案几上,里面的内容展露无遗。齐铭瑄没有避开黎舒,反而执起他的手,并排站在圣旨前方。
“子舒,你说,父皇留下这道旨意,还特意让安公公交到我手上,是为什么?”
一道没有姓名的传位诏书,可以说替齐铭瑄解决了不少麻烦,有了这纸诏书,不管那些大臣心里怎么不愿,都得捏着鼻子恭贺新皇登基。
“陛下这是将选择权交到了你手上,殿下,不,陛下,让臣将这诏书补充完整吧。”
右手被男人牵着,黎舒左手执笔,认真将诏书上的字补充完整。
“子舒的字……”齐铭瑄看着诏书上笔势走向完全一样的字,惊奇。
“臣会模仿他人的字迹。”不仅仅是字迹,只要黎舒想,他可以完美模仿别人的一切。
这是他从未了解到的一面,青年毫无保留将不为人知的一面展示在自己面前,怎能不让他兴奋?
齐铭瑄长臂一伸,再次将青年搂进怀中,轻轻在发丝上吻了吻。
“子舒,不要离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小剧场:
齐铭瑄(期待):子舒,今天是七夕节,我能拥有节日礼物吗?
黎舒:你想要什么?
齐铭瑄(犹豫了一会儿,超小声说):……尾巴。
黎舒(不解):你要尾巴做什么?
齐铭瑄(声音更小了):……床…上……
黎舒:……
(于是齐铭瑄被黎舒暴打一顿,并被丢下床)
齐铭瑄:QAQ
(九条尾巴想想都刺激)
(喂!住脑!)
————
宝贝们七夕节快乐呀~
比心心(* ̄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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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一次当红娘33
“都是快要当皇帝的人了, 殿下怎么还这般没安全感?”黎舒安抚地拍了拍齐铭瑄的脊背, 语气调侃。
“这和我是什么身份无关, 就算我当了大周的皇帝,更甚者我未来成了这天下的主人, 你若是铁了心要走, 我想, 我是无法拦住你的。”
齐铭瑄手臂用力,将青年牢牢抱在怀里,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从何而来,但他可以肯定,若青年真的要离开, 无论他使出什么法子,都无法挽留青年。
要将青年留在身边,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青年心甘情愿的留下。若放青年离开, 上穷碧落下黄泉, 他将再也无法寻到青年的踪迹。
所以, 他不安, 只能一遍遍确认, 青年当真愿意留下。
齐铭瑄的声音很低, 带着一种声音特意被压低后的磁性, 萦绕在黎舒耳际。黎舒偏了偏头, 耳尖擦着齐铭瑄脸颊而过,带来阵阵酥痒。
看着距自己不过一指之遥的男人,黎舒不自觉动了动耳朵。这是此方小世界的命运之子, 是真正的天之骄子,无论是外貌体格还是能力心性,齐铭瑄都不堕“命运之子”这个称号。
这样一个要什么有什么的男人,眼巴巴捧着一颗真心,一次次凑到他跟前,小心翼翼试探,不在乎自己会因此受到怎样的伤,只担心他会不会因他的行为生气。
最能打动人的,莫过于一颗真心。齐铭瑄诚挚的态度让黎舒不忍拒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不会离开的。”只要你的心意一日不变,我便一日留在你身边不会离开,若这段感情因时间变质,他也可毫无负担的离开。
这份感情能持续多久呢?
黎舒不知道,只是想到有这种可能,他心里竟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让他一时间有些恍然。
没过多久,齐铭瑄松开手,语带歉意道:“抱歉,我一时没忍住。”
没忍住什么?是牵手?是拥抱?还是那个克制而火热的落在乌黑发丝上的吻?
“既然有了遗诏,殿下登基便是名正言顺的事了,这个点,那些大臣应当都得到讯息,在往宫里赶了吧?”避开齐铭瑄的问题不谈,黎舒问,“接下来殿下打算怎么做?”
知道黎舒不会在谈那个话题了,齐铭瑄从流如善顺着黎舒的意志走,“自然是按原计划来,有了这纸诏书,计划只会比想象中更加顺利。”
齐铭瑄拿起已经干好看不出任何异样的圣旨,扬眉而笑,“说起来,还要多亏有子舒相助。”
这样能以假乱真的字迹,到真是帮了不小的忙,至少能堵住那些迂腐之臣和天下读书人之口。
天色开始泛白,接下来将是齐铭瑄的主场。
齐铭瑄独自前往九龙殿面对即将赶来的各位大臣,黎舒自然不能直接跟着去,至少得做出一副和其他大臣一样从宫外匆忙赶来的假象。▒思▒兔▒在▒线▒阅▒读▒
齐铭瑄这样安排自然是为了黎舒的名声,黎舒对此没有异议,跟着暗羽从另一条小道出宫。
外面早已备好马车,里面放着折叠整齐的崭新官服。
暗卫在外拱手道:“黎大人,条件简陋,请您克服一下,我等在外守候,您可安心换衣。”
黎舒换上暗红色官服,马车辘辘,暗卫伪装成家仆模样,坐上车头,驾车而行。
浑厚的钟声敲响三下,众人下车,在宫门口朝东方跪拜。
起来时,脸上都带了哀容。
钟响三声,尾音长鸣,意味着这皇宫的主人,驾崩了。
各官员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
发生宫变时,早已有探子将皇宫里发生的事传到宫外,那些在宫里安有人手的世家大臣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讯息,不等他们有什么准备,大皇子参与其中的讯息紧跟着传来,再之后,宫里就没讯息传出了。
大皇子和四皇子谁胜了?
秦王军队进宫走的是另一条路,这些大臣们心思都花在皇宫里,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外边的不对,等他们察觉到什么,皇宫已被边军层层包围。
秦王终于还是动手了。
皇帝听信谗言召秦王回京时,他们就担心过秦王会反。
秦王是谁?那可是曾经在皇宫受尽折辱的七皇子,是因为母族不得不避走边境的穆家后人,是手掌百万大军的大周战神,他若真想反,皇城里有谁能阻止他?
没有人。
没想到回京后秦王一直安安分分,兵权上缴,像只被拔了锋利爪牙的老虎。
老虎终归是老虎,沉睡大半年,这只骇人的猛兽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狰狞面貌。
秦王以雷霆手段解决掉谋反的大皇子和四皇子,先皇已死,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手持传位诏书的秦王登上那个位置。
他们的所有谋划,在这一刻,都注定要落空。
不管心里如何想,该走的路还是要走,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钟声停后,大臣们起身,脸上无一不带着肃穆之色,在内侍的带领下,去面对那个对他们来说或好或坏的局面。
黎舒官职不算高,走在队伍中后位置,不远处有暗卫伪装的宫人跟随,防止发生意外。
从宫门到议事的九龙殿,有一刻钟的路程,身穿各色朝服的大臣穿过这条每天都要经过的大道,心中想法各异。
“进——”
内侍高亮的声音响起,沉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天色更亮了,朝阳从东方升起,将整片天空印成靓丽的橘红色,暴雨已歇,太阳东升,崭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旧时代已经过去,一场暴雨阻隔了新旧时代的交替,雨下发生的种种,除了当事人,将被永远掩埋。
齐铭瑄带来的军队还驻守在皇宫,大臣们一路走来,遇到不少巡逻站岗的士兵,这些士兵和常年驻守皇城的禁军不一样,他们是真正开过血见过光的利刃,只站在那里,就有一股逼人的气势。
让大臣们看到这些士兵也是一种震慑,威慑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若想要趁这个机会做什么,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受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