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灵就是现在的白招拒, 但是这一整条贪吃蛇下来, 你其实还没有把事情讲清楚, 你的贪吃蛇撞墙了吗, 亲？”
温如瑾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孤寡老人，守静和东旭混做一堆了, 现在两只的暴脾气很合的来，都似乎不想理他。夏小满虽然神经质，但是好歹热闹，结果她又被自己派出去了, 白招拒倒是留下来了，但是这厮一看就跟锯嘴葫芦似的, 无趣。
温氏那些废柴他又瞧不上，网际网路的娱乐活动他又厌倦了, 算来算去, 他这个孤寡咸鱼竟然只剩下了自己的系统君！！！
520要是有实体，都能翻白眼了：“你别找借口, 你就是不想亲手宰了白招拒。我怎么没给你讲清楚了, 不就是一个执行者心术不正，玩起了升级版的养“蛊”, 那个执行者, 自己都是半神的实力了, 有些人啊，总是晚节不保。”
其实温如瑾已经大概清楚了。
白招拒这个名字本质上应该是不属于现在的白招拒、夏小满她家小白白的。“春秋纬文。紫微宫为大帝，大微为天庭，中有五帝座，是即……白招拒……祈谷郊天之时，各祭所感之帝。”【注1】说白了，白招拒这个名字，属于白帝之神。
天生神祇的本源力量排斥黑暗面，但是凡事必定有光有暗，一切事物都是矛盾存在的，因此天生神祇会定期给自己进行清扫分-裂分裂出自己黑暗的一面，这一面就被称之为——堕灵。
也可以把夏小满她家小白白理解成白帝之神的第二人格，邪恶的那一种。结果某位心术不正的执行者收集了白帝之神陨落后崩散的元灵，又将貔貅、饕餮的滔天怨气喂了元灵，元灵最后又被堕灵所吞噬。简单点理解可以说是——
第二人格成功打败主人格，一跃成主人，外加还吃了貔貅和饕餮，他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连本体正经的名字也要占为己有，自称白招拒。
-----------------------------
“岳父大人，满满说她已经将怨灵的亲属都集中起来了。”白招拒在面对温如瑾的时候，确实是从心底里地尊敬他，进门就将兜帽给取下，眉目低垂，恭敬有礼。
“她说什么时候回来？”
“今夜就可以抵达本城，如果岳父大人不着急的话，明日早晨见面？”白招拒其实很敏锐地察觉到了温如瑾看自己的眼神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就与先前那位来去匆匆的‘同尘君’一样。
他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疯狂想要吞噬一切的冲动，但是想到夏小满，又硬生生地忍住了……不论如何，这是她的师父，更何况，他没有恶意。
白招拒垂眸，神色平静。
温如瑾意外地瞅了他一眼，看来不是他的错觉，这个‘白招拒’确实是在抑制自己的本能，唔，挺能忍的。
“不必等了，她回来就让她领着那些人来见我，今夜便把事情解决。”
“是。”
温如瑾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眸色平和，他实力强大，他自制力堪称变态，他深爱小满，他坦荡自持……于温如瑾的角度而言，白招拒没什么不好的。
-----------------------------
白招拒离开了，520在温如瑾的脑子里敲锣打鼓放完烟花放鞭炮，闹得温如瑾脑子疼。
“为什么刚刚又不动手！！！”
温如瑾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没告诉我，执行者为什么要养蛊？”
“mmb的！你特么就是无聊了抓我来当免费的故事机，你就没打算去做任务！”
“哦豁，被你发现了。”
520沉默良久：“……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要养蛊你猜不到？为了变强啊，如果不是白招拒诞生了新的灵识拼死反抗，他应该已经被那个执行者吞噬了吧。现在说这些干嘛？那个执行者已经伏诛了，不论如何，现在白招拒就是集万恶于一身，他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后期还吞噬了大量的妖魔鬼怪怨气瘴气以及无数极端的情感。”
“他一旦控制不住自己，会吞噬更多的东西，比如说人类，比如说洞天福地，比如说一整个位面。所以让你现在快点动手。”
说到吞噬，温如瑾觉得这个怪不得人家小白白。
毕竟饕餮和貔貅都是以“能吃好吃”闻名天下的，饕餮不用说了，那简直是吃货界不可翻越的珠穆朗玛峰，貔貅呢？它比饕餮还狠，它——只进不出！
吞了这两个胃部连线了不晓得多少个异次元黑洞的玩意儿，小白白被影响了，不整天想着吃吃吃才不正常好吧。
“其实归根结底，白招拒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温如瑾最后一次翻阅了怨灵家属的资料，将其收拾好，放在了桌面上。“你急着要解决他，是因为担心他控制不住自己之后会酿成大祸，但是本质上，他的罪名是可笑的‘罪在将来’。”
520没有吭声。
温如瑾阖眸：“很抱歉，这种无中生有的罪名，在我这里，不能成立！”
“因为他是你女婿！？”
“就算他不是，我也不会动手。”
“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他就像是一颗□□一样，时时刻刻都有爆炸的可能性，你确定你的放纵，对这个位面的生灵而言，是公平的吗？”
520不知为何突然就恢复成了电子音，说话极为冷酷，没有语气起伏：“就像是把一个杀人机器，丢进了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人群之中去，你不觉得你的选择，对于这些无知无觉的人群而言，是残酷的么！”
“而且，就算你不动手，也会有其他执行者赶到，他们就在路上，最迟三天……”
温如瑾淡定打断：“那完了，你得看着你家宿主和别的执行者打生打死了。”
“温如瑾！！！”
“你知道，”温如瑾又一次打断520的气急败坏，“在我最初的世界，是如何解决这种问题的吗？”
520没有回答，温如瑾轻笑：“社会就像是一个执行合理的程式，而那些天生的反社会人格之类的各种人格就是潜在的病毒，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些病毒会潜伏多久，又会不会随时爆发。我们的做法就是自生命体一降生，就开始通过系统的测试不断地检测生命体的精神状态，一旦确定其为‘病毒’，首先要做的不是铲除，而是安装‘监督仪器’。”
这种特质的监督仪器并不会影响生命体的正常生活，它的存在只有两个作用：一是在平时不断地提醒这个生命体不可犯罪；二是在生命体犯罪的时候，它将视情况立即采取行动，最严重的是启动毁灭程式。
也就是说，这种仪器的存在，即保证了生命体公平的生存权利，又确保其不对其他生命体和整个社会程式造成伤害。
“你不要告诉我，身为天道意识而存在的主系统，创造了这个轮回司，会没有类似‘监督仪器’的存在。”
“有。”520肯定道，“但是这个东西得他自愿。”
这东西，就像是紧箍咒一样，没有邪恶的生灵会愿意自愿被束缚。曾经面临这种情况，高阶系统们的第一个选择都是让宿主想办法奉劝这些生灵自愿戴上这个“紧箍咒”，可是从来没有一个生灵同意过。
它们要么誓死反抗，要么将计就计斩杀了无数高阶宿主，甚至是执行者。
久而久之，通过大资料传来的概率，这个选项被忽略掉了，高阶系统们再面临这种情况的第一反应，都是——绞杀！
“拿两个来，我试试。”
-----------------------------
“师父师父，人我都带来了。”夏小满风尘仆仆地滚了过来，抱紧了温如瑾的小腿，一脸依恋，凑上脸，蹭了蹭。
温如瑾一脚把她踢飞。
“哎哟！”她捂着腰，龇牙咧嘴地站起来，气哼哼道：“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她有病，温如瑾深刻地晓得这个事实，直接岔开话题：“让他们过来吧。”
“先把已经报仇了的怨灵的亲属叫来？其他的我都安排去休息了。”
温如瑾颔首，表示同意。
于是夏小满领着一群中年男女上前来。△思△兔△网△文△档△共△享△与△在△线△阅△读△
他们之中有一个是衣衫褴褛的中年妇女，手掌很粗糙，皲裂而不自知，满面风霜，站在这富丽堂皇的屋子里，举止十分局促。这个应该就是被虐猫少女虐杀了男婴的行乞者。
还有两对夫妻。其中一对看着就是普通家庭的夫妇，她们应该就是女儿被初中男生骗到家里先奸后杀的。
其中一对看着像是高阶知识分子，两人虽然穿着打扮已经尽量体面，但是女子的憔悴和痛苦已经将她折磨得不成人样了。温如瑾对照了资料，他们就是那对被李小伞因好奇而从幼儿园偷走了女儿的夫妻，他们的女儿找到的时候，眼珠子不见了。
最后一个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他有个小女儿，失踪一天，被找到后发现尸体都被切成了好几块。
怨灵迄今为止虐杀了三个人，虐残了一个人，所以有四个怨灵成功复仇了，而眼前这些，就是她们生前的亲人。
温如瑾确实是想今晚就让他们最后见自己的儿女一面，他要尽快送那些怨灵投胎了。
但是初步交谈之后，温如瑾不得不承认这些人的精神状态极其糟糕，根本就没办法好好讲话，情绪的起伏也异常大，而且他们因为赶路，显得疲惫不堪。
在面对温如瑾的时候，他们似乎是受到了网路上杀人者有后台的谣言的影响，再看这装潢华贵的屋子，他们根本无法信任温如瑾，表现得局促不安，甚至隐隐有仇恨的意思。
叹了一口气，温如瑾不得不放弃了速战速决的决定：“小满，先让他们休息一晚吧，明天晚上再超度。”
-----------------------------
“师父，我把人安排好了。”夏小满笑嘻嘻地抢走了温如瑾手中的灵果，“还有我们打算明天就让网路来个大反转！”
她说完就想跑，温如瑾道：“小满。”
“咋了啊师父？”
“你过来。”
她瞅了瞅手中的果子，又瞅了瞅温如瑾，最后果断把果子一口塞进嘴里胡乱咽了下去，这才靠近。
温如瑾无语半晌，将一个盒子递过去：“给你和你的小白白，下去吧。”
“这是什么？”
温如瑾微微一笑：“狗链。”
夏小满嘟囔着打开了这个精致的盒子，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两枚低调奢华的黑色项链。
第174章
那条号称大揭秘的帖子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总而言之, 它一出现, 就是铺天盖地地覆盖了整个网路所有的论坛。
宛如病毒一般，别说是什么热门的社交网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