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了自己是一个铁血纯一的想法，并在脑海中根深蒂固，甚至对段璟生出了一点管教欲和莫名的怜爱之情。
“早点睡吧，乖。”
给段璟发完这句话，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顾焕打了个哈欠。
周呈他们向来秒睡，屋内这时已经开始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声音吵得顾焕有点头痛，他索性穿着厚厚的睡衣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
水壶一直是放在窗台边的。
顾焕倒完水一抬头，恰好看见了今晚天上散发着明亮月光的圆月。大约是要到农历十五了，月亮格外圆润。
顾焕第一反应就是掏出手机拍下来，选了一张觉得自己拍的最好的，直接发给了段璟。
今晚聊得特别开心，段璟直接忽略了顾焕的那句早点睡，还在精神奕奕的准备和顾焕讨论买什么型号的情侣鞋，就收到了那轮画素不太好，拍出来有点糊的月亮。
“你在干嘛？”他有点奇怪，“没上床？”
“刚刚下床喝水。”顾焕小口小口的喝着微烫的开水，也不觉得身体冷“然后抬头看到了月亮，觉得特别好看，就想拍给你看看。”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段璟对着对话方块里顾焕发来的话傻乐了半天，鼓起勇气，试探着发了这句话过去，很快就收到了顾焕的一个问号。
“？问。”
“你为什么会突然对我这么好？”
“我不是说这样不好，只是觉得你对我的态度转变很大。怎么说呢，不算受宠若惊，但是真的很惊喜也很开心，但是又觉得有点不真实，怕它来得快去的也快。”
顾焕的一句“这样不好吗？那以后不对你这么好了。”一句刚打出来，就被段璟的第二句话堵了回去，他扯扯嘴角笑了笑，对着萤幕满眼温柔，斟酌了许久，才打出了一段话，果断的按下了传送键。
“因为我觉得我以前对你太不好了，总是让你伤心难过，我也反省了很久，我们的矛盾大都是我单方面的不对，所以我那时候也挺难过的。所以我就发誓从我们重新在一起那天开始，一定好好对你。一方面确实有点弥补我过错的意思，但是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喜欢你，喜欢的不行，你以前不是说过，喜欢一个人就要表达出来吗，所以我也不想遮遮掩掩的，想让你也知道，我喜欢你的程度并不比你喜欢我的少，懂了不？”
顾焕觉得自己写语文试卷的作文时都没有这么走心，一百多字的话还要一字一句的反复推敲。他深吸了口气，放下杯子重新躺回了床上“我真的困了，明儿再见，晚安。”
“知道了，我也喜欢你，晚安。”
段璟刚刚还有点躁动的心情这时候因为顾焕的话而慢慢沉静了下来，顾焕说的都是真心实意的话，自己当然可以感觉的出来。在反复读了好几遍之后，他这几天那种一直不安的焦虑感和虚幻感终于彻底脱离了他的脑海，让段璟睡了个这许久以来的最沉沉的舒服一觉。
开学考试的成绩下来的时候，顾焕只草草扫了一眼自己班里的成绩表，确认自己还在第一名稳稳当当的坐着了之后，下课就去隔壁班借来了一张他们的成绩表，结果如愿以偿的看见了段璟的名字在第一名上面挂着，且远远的超过了第二名十几分。
“还满意吗？”
顾焕自言自语的站在理科班后门，对着自己手中的成绩单点了点头，耳边就突然响起了段璟含笑的声音。
“满意。”顾焕被小小的惊吓了一下，反应过来身边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的段璟的时候也笑了，他将手中的A4纸张用手指捏起来，在段璟面前抖了抖“以后也得继续保持，明白吗？”
“收到，保证完成任务。”段璟拍拍他的后背“快上课了，你先回教室吧，中午见。”
“嗯，中午见。”顾焕的眉眼弯起，朝他眯着眼睛，表情极为愉悦。“真乖。”最后这两个字他是对段璟挤眉弄眼的做了个口型。
回到教室的时候程天和夏俣一左一右的从顾焕的座位后方伸出了头“你手里拿的啥？”
“我们刚刚看见你在隔壁的后门和段璟暗送秋波打情骂俏了。”周呈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晃悠到了顾焕身边。
“你最近什么毛病，一天到晚说话老是带一些乱七八糟的成语。”顾焕踢了他一脚“我就是去关心一下隔壁班同学的考试情况，这还不许了？”
“当然。”他又刻意压低了声音“主要是关心一下我聪明的物件。”
周呈把刚刚被踢的那一脚又踢回了顾焕屁股上“你谈恋爱的时候也太腻味了，受不了受不了。”
“不服你也恋个爱去。”顾焕笑的一脸嘚瑟欠揍“不然吐槽一律权当是在夸我。”
“草，不就是恋爱吗？爷要是想，什么时候都可以。”周呈脑袋一转，视线一转，目光在夏俣和程天两人之间停留了几秒“你们俩！谁愿意和...”
“打住。”夏俣做了个闭嘴的手势“你没有人要，我可是有的。”
“...爷还看不上你。”周呈被堵了个正着，朝夏俣撇撇嘴，看向了旁边趴在桌上，看样子已经睡着了的程天“...得。”他表情颇为孤傲的一昂头，双手背在身后“没空跟你们扯犊子，我要回去学习了。”
第59章
在最后备考剩下的几个月里, 陆陆续续来自顾焕和段璟的大量狗粮活生生把周呈他们几个当事人给喂的愈来愈消瘦。
在周呈每天在顾焕耳边的“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哀嚎中, 寝室的几个人已经可以神情自若见怪不怪的看他们两个在寝室里挤在一起甜甜蜜蜜的秀恩爱了, 几人甚至扬言，他们已经对于狗粮百毒不侵了。
虽说段璟比起顾焕来还是要收敛一点，但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 他也可以十分镇定的接受在三人目光下来自顾焕的亲亲并且面上毫无波动。
在显得略微浮躁的夏季热风扫过五月的榆城时，这群苦逼的学生也终于结束了集训, 每个人都拎着大包小包, 坐上了最后一次从集训的学校回一中的车子。
“紧张吗？”顾焕今天很心机的和段璟穿了同色不同款的短袖, 两个人坐在座位上贴在一起也不觉得热。段璟正在合眼休息, 手臂就被顾焕抓住轻轻晃了晃“别睡了, 醒醒陪我聊天。”
天气俨然已经到了夏日, 车内空调的凉风一直在头顶不知疲倦的呼呼吹在他们身上, 带走了面板上的热气。
段璟在夏天向来都有午睡的习惯, 所以坐在车上没一会就有点困了，这时候被顾焕叫醒，他也只是迷迷瞪瞪的“嗯？”了一声, 抬眼有些迷茫的看向他。
“我想让你和我聊聊天。”顾焕小声重复了一遍, 周围也是静悄悄的, 同学们大多都和段璟刚刚一样，仰着头躺在座椅上睡的正酣。
段璟反应过来“嗯, 好啊。”他动了动身体，把右手搭在顾焕的大腿上，想有点什么动作, 又觉得会被和谐，所以只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聊什么？”
“还有几天高考？”顾焕索性也把手覆盖在了段璟搭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的上面“紧张不？”
“20天，不紧张。”段璟朝他笑了笑“我比较在意的是，咱们考完试以后我就不能和你朝夕相处了，这个比较伤脑筋。”
顾焕没想到自己收到的是这个答案，他不太好意思的垂下目光，捏了捏段璟的手“我是认真的问你呢。”
“我也在认真的回答啊。”段璟眉目温和，安静的看着他“还记得我们之前讨论过的毕业旅行吗？”＊思＊兔＊网＊
“记得。”顾焕朝他眨眨眼，笑的贼兮兮的“聊着聊着还吵了一架。”
段璟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挑眉“嗯，那要不要现在再来继续讨论一次？”
“你是说要和我再吵一架的意思吗。”顾焕逗了段璟一句，成功的看见段璟的嘴角抽了抽，他才笑着解释“开玩笑，我也比较着急，现在讨论出结果了，咱们最好能毕业当晚就走。”
“特么的这么久的日子里一天到晚除了考试就是押题卷，我都快被憋死了。”顾焕小声的皱着眉头抱怨“高考结束那天，就是我解放天性的日子。”
“你想去哪儿？都听你的。”段璟边听着顾焕的话，一遍赞同的点了点头“就我们俩，其他谁也不带。”
“那当然。”顾焕毫不犹豫的应和了一句“我还是想去大草原看看自然风光，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也想去沙漠感受一下骑骆驼，然后去南方那边喂喂海鸥看看海，还想吃各种当地美食——嘶，想想就美。”
“没问题。”
“你说了算。”段璟答应的铿锵有力。
当然，不管是大草原还是沙漠，又或许是海鸥，在高考面前都不过是一个美好绮丽的梦想罢了。
回到学校以后，仍然还是各种模拟卷和复习资料当道，每天的生活都是学校和家里两点一线。
顾焕和段璟的恋爱也在这二十多天的忙碌里慢慢的被搁置了下来。不过两人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是会和对方一起，吃完饭后就恋恋不舍的分别，各自回到自己的教室继续灰头土脸的读书。
一般来说，学校会在倒计时一百天的时候开一场百日誓师大会，历年来也向来如此。但是今年由于高考试卷猝不及防的改革导致文一理一的集训，所以便将会议推迟，时间定在了他们回来以后的第一个星期的周五下午。
顾焕早在回来的第一天就听说了自己集训期间常舜的光荣事迹，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常舜成绩不仅是文科第一，甚至在某次模拟考里考出了学校这么些年以来文科的最高分。
常舜仍然还是顾焕记忆中的模样，黑发，利落的寸头，眉眼棱角分明，但是微笑起来的时候却一点儿也不违和。
“这周五的文科学生代表上台演讲，你去吧。”
顾焕和常舜在上午大课间的时候被刘恃才齐齐叫到了办公室聊了会。
总结下来就是誓师大会上需要班级里出一个学生代表上台说话，但由于两人的成绩和教师评价都旗鼓相当，刘恃才自己不好推荐，就让他们自己协商一下，看谁愿意上去。
顾焕是一直都不喜欢这类在他心中被划分到抛头露面区域的事情的，他总觉得被台下几百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哪哪儿都不自在。
他对不熟悉的人向来冷淡，也一向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太多的话，自然而然的，回到教室他就准备拐着弯儿将这个艰巨的担子移到常舜身上。
“我？还是你去吧，我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常舜摇摇头“我觉得你比较适合。”
“不不不。”顾焕果断摆起了手“我都这么久没回过学校了，学校里认识我的人也不多，你长得这么帅成绩又好，还是你去吧。”顾焕的表情十分真挚，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有说服力而